然而,墨炎此刻的心思并未放在女皇那两个字上,只喃喃着自言自语:“终究……是天性么。”
俊逸面容露出复杂的情绪,阴狠和困惑交织着,隐晦不明。
见主子迟疑,苍鹰进一步谏言:“国主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,等攻下北邺,必定会决定太子人选……”
嗖——一支袖箭突然飞入,自汉子粗犷的脸庞擦过,钉在身后的木柱上,打断了言论。
“上回就说过,请皇兄管束好身边的狗,勿要坏了本宫大事。”
一道清瘦的身影凛凛走进,面色冰冷,气势逼人。
苍鹰摸了摸被箭尾划出的血痕,瞪向女子:“你还敢来此!”
墨琉槿把玩着手中的另一枚袖箭,看也没看对方:“为何不敢,帐总是要算的,皇兄明事理、知轻重,相信定会给本宫一个交代。”
见她有反咬的打算,苍鹰怒极:“你——”
然而,刚开口,即被主子抬手止住。
“卓行之多次坏我大事,将来攻城时,必为劲敌,加上刚得到的消息,其与北邺太子在密谋一些对付西兖的方案,提前除掉他,百利而无一害。”墨炎依旧勾着浅笑,不过笑并不达眼底,“不知槿儿,为何要执意阻拦?”
她没言语,直接取出张羊皮布丢了过去。
疑惑抖开,摇曳烛火下,赫然是零零散散的城池图,虽然尚不完整,但就方位布局来看,绝非虚绘。
“北邺的兵防图?”
“大概三分之一,剩下的还在打探。”她主动迎向墨炎若有所思的审视,目光没有任何心虚躲闪,反倒充满了厉色,“这节骨眼上,你把重要棋子杀了,是想陷皇妹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吗。”
地图自然不假,不过并非从卓策处获得,事实上,大部分的北邺兵防图均在她脑中,乃前世所探。
本来准备等回西兖后,亲手交予父皇,如今事情有变,不得不先泄露一点稳住皇兄。
遂以,她有足够的底气,将黑换成白。
“若真有隐情,三公主做做样子便成,何必对弟兄们下死手。”
“做做样子?”墨琉槿嗤笑道,“你当那人是傻的?”
苍鹰依然坚信自己的推测:“主子,属下看得真切,当时……”
见其欲描述详细情形,她抢先一步自嘲道:“领着卓行之跃进深潭,也正是不愿再伤皇兄的人,没料到,暗示不成,却差点命丧于十字棱箭下,呵,可悲。”
一听这话,原还在思考的神色陡然一沉,墨炎朝身旁投去一瞥:“是么?”
淡淡一句,足够令苍鹰知晓其背后的杀意,刹那间倍感不解:“是属下放的,但……”
呯!不曾给继续说下去的机会,一道劲风扫向高壮身形,忠心的影卫没敢用内力抵挡,生生受下这一掌,顿时单膝跪地,呕出口鲜血。
“望看在苍鹰跟随皇兄多年的份上,饶他一命。”上前两步,忍不住抬指轻抚女子颊边的青丝,眼底露出怜爱之色,“是我的错,待回了西兖,亲自赔礼,彼时为兄,任凭槿儿处置。”
无视墨炎话里的暧昧,她避开触碰,转身大步离去。
“主子……”苍鹰愤懑低唤。
片刻,寂静夜晚响起幽幽叹息:“永远记住,她是本王的人。”
墨琉槿离开别庄没多远,空淮现了身。
“殿下,孤本。”
接过黑皮薄册,她翻到记载着蓝蝶药性的那页。
果然,后一页即是具体的生长地,目前云蝎只有前半本,不知上一世如何取得全部信息,而今生到底不同了,竟让卓策先察觉怀疑。
不过,终究还是落在了她手中。
撇去多余的想法,果断将孤本交还予空淮,道:“送去元凤楼,加码放到顶阁售卖。”
“是。”
收网的时刻,即将来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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