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钟忽然挺尸而起,他感觉到有活人气息上山,只是这气息衰微,恐怕命不久矣。
送上门的血,不吸白不吸。
出了山洞,一路疾行,他很快就看到一个人影正在踉跄前行,又近几步,仔细观瞧,忍不住心中一惊。
“师父?他怎么在这里?”
来人正是风伯,此刻身上衣物几乎被血染成了红色,胸口有一个血洞,时不时还冒出一股血浆。
姜钟想了想,便迎了上去。
风伯正自仓皇逃窜,猛然见有人出现,就是一惊,仔细一看,来人遍体黝黑,目赤如丹砂,指如曲钩,齿露唇外如利刃,不禁吓得魂飞魄散,惊叫道:“僵尸?!”
遭这一吓,他胸口血洞中又喷出一股血来,脸色变得更加苍白。
姜钟见此,停下脚步,说道:“我是你徒儿啊。”
经过练习,他的话语虽然清晰了不少,可是嗓子沙哑,语调也低沉阴森,听起来如同影视剧里的索命勾魂的厉鬼一般。
但风伯好歹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,现在自知即将命丧,故而坦然许多,闻言便仔细观察起来,见姜钟双肩上背着的用布包起来的枪,顿时就信了三分,加上自己徒弟本来就是僵尸,就又添了两分信任。
等姜钟说出几桩他们师徒间才知道的往事时,才终于放下防备。
风伯没想到姜钟只是跟自己分开几天,就进化成了这般凶恶模样,便怀疑自己徒儿屠村灭镇,忍不住道:“这几日你吸了多少人血?我告诉你,切不可太过张扬,否则必有茅山高人来拿你。”
“放心吧,没留下手尾。”姜钟不知道怎么解释,就胡乱应承一句,转而问道:“师父,谁把你伤的这么重?”
风伯瘫坐在地,瞅着胸口的血洞道:“是任家镇的茅山道士林九,自那天我们分别后,他就一直追杀我,也不知道什么深仇大恨!最后还是被他追上,一剑刺在胸前……”
啊?
九叔这么执着的么?
随即,姜钟脸色一苦,风伯既然在这里,那九叔也必然就在这一带。
不行,我得赶紧跑。
正想着,风伯强撑着拿出玉佩,上面已经出现一道裂痕,“还好它给我吊着一口气,不过,也只是吊着一口气不死罢了。”
说着就瞅着姜钟道:“徒儿,我要死了,等我死了,你一定要给我报仇雪恨,倘若你能给我报仇,我这一身积蓄就都是你的!”
姜钟暗暗撇嘴,笨,你死了我不是照样拿你积蓄?但是他还是配合道:“可是,我是僵尸,他是茅山道士……”
“不怕,你拿着为师的玉佩去荔湾找一个叫蛊老的,他是我的好友,他会帮你的!”
风伯说着说着,眼睛里的光彩逐渐暗淡,身上生气也逐渐低落,口吐鲜血犹不自知,仍然嘱咐道:“从这里一直向东就能到荔湾,我…我……本来也想……”
话说一半,风伯头一歪,气息已绝。
姜钟暗叹一声,一边上去搜尸,一边琢磨风伯刚才的话。
荔湾、蛊老……怎么有点熟悉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