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申问得这些问题,事先他就邢泽天说过,并且,还专门编上序号,方便记录和事后整理。因此,这会儿负责记录的邢泽天,只写了一个与这个问题相应的序号,并不急着补全内容,倒是时刻关注着曾顺林,注意着听他的回答,生怕漏掉了重要的信息。
老曾被对面两个警察盯着,脑门上又开始冒汗,他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水,思绪也渐渐清楚了不少。
“跟他一起工作的工人们,倒是没有见到谁跟他的关系特别好的。”
说到这儿,他停下思考了一下,又说:“对了,李老汉儿第一年过来的时候,是跟他的一个老乡过来的。后来,俩人干到快过年的时候,工地停工了,俩人就一起回家了。第二年开工的时候,就是李老汉儿一个人过来了,他的老乡据说是去别的城市了。除了他的这个老乡,平时真没人跟他说过几句话。大伙儿都知道他的脾气,挺多就是跟他开几句玩笑。”
问讯进行到这儿,似乎已经进入到了死胡同了。
一个脑子不太好、又不善交际的老人,要想从他的身边人入手调查他的死因,大概是不太可能了。
邢泽天记录下老曾说的这段话的最后一个字,转头看了一眼阎申,发现他用手支着下巴,两眼空洞无神,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。
突然,老曾一拍大腿,欠身把空杯子往跟前的桌子上重重的一放,激动不已。
“那个,那个,我想起来了,之前李老汉儿在工地上上工和放工的时间段,总有一个男孩子来找他。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关系,反正看起来很亲密,关系处得跟爷孙俩似的。”
阎申和邢泽天对视了一眼,这个转折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。
老曾接着说道:“那个男孩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,每次来都会在我的那个铁皮屋里坐上一会儿,还很懂事,见我就叔长叔短的叫着,还···”
说到这儿,老曾突然停下了,看着阎申和邢泽天的时候,脸色也变了,眼神也开始闪躲起来。
一看他这个样子,阎申心下明白了,估计这个老曾跟这男孩之间有些事情。
“都是成年人,有些事儿不说大家也明白。”阎申面无表情,让人看不出来他这是在开玩笑,还是认真的:“不过,这人命关天,要是知情不报或是被我们查出来包庇什么的,那可就不好了。”
一句话,让老曾的脑门又亮了不少。
急于辩解的他一时间插不上话,急得喘起了粗气,更是不自觉的抬手在脑门上擦了好几下。
“不不不···你们误会了,我不会包庇的。就是那个男孩每次来我那屋里的时候,塞给我几句烟还有几瓶酒。还有,那烟都是我们俩一起抽的,酒嘛···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还把头给低了下去。
对于这个答案,邢泽天有些失望,亏他还以为曾顺林能给他们提供破案的关键线索了呢。
阎申笑了笑,说了句没事儿,然后问起那个男孩的基本情况。
老曾见那个小娃娃一样的警察笑了,顿时放松了不少,长舒了一口气,立马把他知道的跟那个男孩有关的情况全盘托出。
“跟那个男孩聊过几句,他说他叫李路,以前大东门批发市场给人卖过鞋。至于他跟李老汉儿什么关系,我问了,但他没说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