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青年,既幼稚,又固执。以前的自己会如何对待这青年呢?用心教导,亦或妥协迁就?恐怕后者居多。
“我与蒋未白已成夫妻,这是事实。若你不能接受,我不会强求。”苏衡阳道,“我会让夫君放你们离开,但,不会有下一次了。”
“衡阳,他真的图谋不轨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他……什么?你知道?”
苏衡阳道:“若我先前对他无意,他的确算得上图谋不轨;但如今我同样心悦他,这只能算是两情相悦。”
一直静默的蒋未白,忽而畅快地笑了,当着秦楼的面,他亲了亲那颗光球:“相公,你说得真好。”面向秦楼,那笑容便淡了:“秦楼,真要说起来,我也救过你们几次。怎么,你们要否认不成?”
“阁下的确多次施救,我们自然感激。”那纤瘦男子还想说什么,但被身边人拉住了。
一边感激一边嗤之以鼻?不过蒋未白今天心情好,便也不多说什么:“既然相公说放了你们,我自然听他的,不过……”他略一挥手,四道疾风吹过,秦楼四人额头刹那间出现四个黑色字纹,闪现一瞬便消失不见,“不过我实在不能信任你们,还是订立契约为好。”
蒋未白将苏衡阳塞回衣领:“别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,只是让你们安分些。不过你们实在想为我找乐子,再次私闯此地,到时候炸成烟花,也不是不行。”话到此处,他露出了一个胜者的挑衅笑容,“如今,你们为鱼肉,我为刀俎,出去前,安心待着吧。”
其余三人怒火中烧,秦楼则是神情复杂,沮丧、懊恼、失落、后悔,在他脸上混合成难以言说的痛苦。
蒋未白不置可否,转身离去。他巴不得秦楼再痛苦些。图谋不轨又如何?趁人之危又如何?难求的珍宝在手却不知珍稀,他抢过来小心呵护,难道还有错吗?不过这样一想,自己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啊。
“我那几不可见的善心,可都用在相公你身上了。”蒋未白轻声道。
苏衡阳没有听清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相公,为夫甚是钟情于你。”
“……油嘴滑舌。”
蒋未白只是笑。
“放了他们,于你无碍吧?”苏衡阳问道。
“自然,更何况,我还要他们帮我做些事。”
“帮你做事?”
蒋未白道:“你与我救了他们那么多次,也该是清算利息的时候了。”
打在秦楼几人额头的印记,不止是不允许他们私自闯入枉死城,更有让他们去修真界找寻天材地宝的特殊要求。不是说蒋未白拼尽全力找不到,但有些东西,一时半刻真的音讯全无。反倒是秦楼先前的气运,蒋未白可是看在眼中。若是借助秦楼的气运,能加快寻找的步伐,这样一想,只要能让苏衡阳更快恢复,让秦楼献宝也不是不行。
“而且,你生前助他良多,如果他真的在乎你,做这些难道不是理所应当?”但刚一说完,蒋未白立马给苏衡阳上眼药,“但若他像先前那样,又听了他身边所谓好友的蛊惑而变得犹犹豫豫,这兄弟,不要也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