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不开心?”
“相公你开心了,我可不开心了。”蒋未白嘟着嘴道。
“怎么?”
“因为我宁愿它晚点回来,这样,你本来也能好得快些。”
“我却希望它早些回去。”苏衡阳道。
蒋未白闻言,假装生气道:“你就那么不喜欢我送你的玉佩吗?”
其实,看到那玉佩的第一眼,苏衡阳便心中有感。他不是没想过还回去,但若蒋未白因此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呢?有了这层疑虑,他自然束手束脚。
苏衡阳直视对方的眼睛,小小的他,语气坚定:“但我更喜欢你双眼俱全的模样。”话音刚落,苏衡阳便看到了蒋未白瞬间空白的脸。该怎么形容呢?先是小小的惊讶,接着便换做了大大的喜悦和满足,但紧跟着,懊恼和自责又袭上了对方的脸庞。翻来覆去,一张小脸犹如变脸一般,看得人发笑。
苏衡阳并不知道,此刻的蒋未白一方面欣喜于他口中的“喜欢”二字——这两个字,他等了太久,另一方面,则是懊恼一切前功尽弃,要不是苏衡阳魂魄还在,他必得再疯一次。
蒋未白正兀自纠结,便听苏衡阳又道:“只要你安然无恙,无祸无灾。你的样子,我都能接受。”
蒋未白神色为之一顿。
苏衡阳虽然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,但看着蒋未白,心口便觉温热:“你说的,我们是夫妻,难道如今还要遮遮掩掩吗?”
“谁遮掩了,我……”
“蒋未白,”苏衡阳呼唤着对方的名字,“我想了解全部的你,身为丈夫,这不为过吧?”
两人看着对方,一大一小,然后,慢慢嘴角都带上了笑意。
“你还是这么直接,不给我时间准备。”蒋未白的笑容变得不太一样,不再是过去故作幼稚的模样。
“你不喜欢吗?”苏衡阳反问。
“自然是喜欢的。”蒋未白道,“一直都喜欢。”他的身体被一层黑色的雾气笼罩,再散开,端坐着的,便是一名英俊的成年男子了。
一双深邃的凤眼,带着浅笑的嘴唇,蒋未白的英俊中带着凌人的气势,但一旦笑起来,强势便会被削弱,颇有一些潇洒儒雅的味道——只是这儒雅是真是假,还有待商榷。
“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蒋未白问道。
“很早的时候。”每每将自己拖离噩梦时,蒋未白都是一会儿孩子的模样,一会儿成人的模样。那相似的脸庞本就让人怀疑,在一次醒来时,苏衡阳发现抱着自己的不是个孩子,而是一个成年男子之后,这事,便得到了印证。
那时不是不感到懊恼,也想揍某人一顿,哪里是“小夫君”,明明是一个爱吃豆腐的心机鬼,亏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德行有失。但看着蒋未白以孩子模样撒娇,这心,便不由自主地软了。
“看来是我色令智昏的时候。”蒋未白调笑道,“果然夫人……咳咳,相公魅力惊人,让我甘拜下风啊。”
苏衡阳瞥了对方一眼,并不说话。
蒋未白继续道:“如此,我们便是真的夫妻了,不可反悔。”
苏衡阳道:“为何说反悔?以前难道不是真的夫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