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白微末蔫头耷脑的。
新学期换座位是学校的惯例,老师按照上学期的期末成绩成立互帮互助学习小组。谢卓诚成绩好,自然被分到最好的位置,同桌是个肤色白生生的小姑娘,名字也好听,叫叶书云。
据说叶书云的爷爷是本市有名的国画大师,她也写的一手好字,语文成绩特别棒,每次周记都能被当成范文贴在墙上。
她的数学成绩没那么亮眼,正巧,谢卓诚的语文成绩平平无奇,于是班主任安排他们坐在一起,互相弥补缺点。
因此,两人从同桌变成领位,到了这个学期,干脆变成一个在前门,一个在垃圾堆旁边,虽然在同一个教室上课,却“咫尺天涯”。
白微末把作业本从包里掏出来,不甘心地盯着门口那两人聊天的背影,心里酸涩的很。这种感觉对她而言特别陌生,滋味难受,如同逐渐膨胀的气球鼓囊囊地塞在胸口,再待一刻就要裂开。
旁边伸过一只手,非常不客气的在她整理好的本子中扒拉,理直气壮地说:“把你语文作业借我抄抄。”
新同桌徐皓是个又黑又矮的小胖墩,此时天还冷,他穿着厚重的棉服,胳膊搭在课桌上占据一大半的空间。
白微末不情愿的将作业本推过去,从课桌中间的挂钩处取下水杯,猛地起身往教室外面走。
路过前门的时候,谢卓诚喊住她,“一起!”
距离上课还有五、六分钟。
他匆匆地赶上来,歪头打量她,表情冷冰冰的,眉间微蹙,明显是有情绪。
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
口是心非乃女人的本性。
白微末语气生硬,肚子里一股无名火,她偏偏不讲清楚,没来由的想跟他较劲儿。如果他能发现她的不开心,说两句好话哄一哄,她立马就会原谅他。白微末想。
谢卓诚先给她接水,然后拧上杯盖,自始至终没说话。
马上要进教室,白微末见他仍然没有要开口的征兆,忍不住问:“你没什么想说的吗?”
“啊?”
谢卓诚莫名其妙:“没有。”
“”
很好。
白微末这下是真的生气了。
事实证明,不管年纪多大的女性生气的时候都非常可怕,阴沉着一张脸,问什么都不说,用沉默的态度鞭打他的内心。
谢卓诚下课很自然的围到她旁边聊天,结果碰了一鼻子灰,反倒是徐皓每次跟她讲话都有回应,一来二去,闹得他也不愉快。
直到放学,谢卓诚没再来找过她。
夕阳西下,落日的余晖洒在大地上,橙红色的光照进教室,学生们记完作业陆续到走廊里排队。
白微末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出去,正犹豫要不要站在他旁边的时候,老师站在队伍最前面,喊:“快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