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弹射入后脑的那一刻,阿九的瞳孔骤然放大,灰色的天空倒映在他眼中,海鸥从他头上掠过,万籁俱寂。
屏幕外,楚南星泪流满面。
秦时风垂头看着怀里的楚南星,亲了亲她湿漉漉的睫毛:“这都是你看的第三遍了,怎么还哭?”
楚南星摇摇头,喉头哽咽,说不出来话。
无论看多少遍,她都会为这一幕流泪。
“好了好了,不哭了,像个小宝宝似的,”秦时风摇着她轻声哄,“我不是好好地在你身边吗?”
楚南星泪眼朦胧:“可是阿九死了。”
秦时风低声问:“不想阿九死?”
楚南星先点点头,然后又摇了几下头:“阿九做了那么多坏事,手里沾了那么多的血,他该死。”
阿九坏得彻底,秦时风却不仅塑造出了阿九的坏,还塑造出了阿九的无奈和悲苦。
作为观众,楚南星心疼阿九,但却无法为阿九开脱。
“不管阿九的经历多么悲惨,”楚南星抽泣着说,“他是一个毒贩,他害死了那么多人,他杀的人里有无辜的老人孩子,也有缉毒警察,他本来就该死。”
秦时风刮了刮楚南星的鼻梁:“都哭成这样了,怎么还这么理智,真是我的大宝贝。”
楚南星掀起秦时风的上衣下摆,秦时风一把攥住楚南星的手:“小学姐,吃我豆腐?”
楚南星拍了他一下:“少来。”
秦时风笑着松开了手。
楚南星撩起秦时风的上衣,在秦时风右边人鱼线的位置有一道伤疤,些许狰狞,足足有十厘米长。
这是秦时风在拍摄电影时落下的伤,那时他在东南亚拍一场巷战戏,在做一个高空落地的翻滚动作时不慎被道具桌角划伤,留下了一道疤。
楚南星看着那道疤,又开始“啪嗒啪嗒”掉眼泪。
“嘶,”秦时风立即抱住她,“我的祖宗,怎么又哭了?这道疤你都看了多少遍了?”
楚南星手指轻抚着那道疤痕,抬头问:“真的去不掉吗?”
随着楚南星的抚摸,一阵细微的电流在秦时风身体里窜动。
他眼神渐渐发沉,嗓音也流露出几分喑哑:“这么长的疤,问过医生了,不好消除。”
楚南星心疼道:“你在国外受伤了也不告诉我。”
“你不是在写论文吗,”秦时风亲吻楚南星的头发,“我不想打扰你,让你担心。”
楚南星在秦时风的腹肌上拍了一下:“讨厌死你了,也讨厌这道疤!”
“讨厌这道疤干什么?”秦时风翻了个身,将楚南星压在身下,“疤虽然在腰上,但是不影响我的腰力。小学姐,要不要亲自试一试?”
楚南星面颊一红,双手推着秦时风的胸膛:“你起来呀,重死了。”
秦时风看着楚南星:“不起来。”
落地窗外,一轮明月高悬天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