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真是巧了,张三告李四,李四告张三。”小小厉自言自语。
厉言刚喝了一口茶,听这话惊得喷了出来,更确信了是那主审官袒护了自己儿子。
“爹,这是娘新给我做的,看我不告诉娘,再罚你十天不准出府。”小小厉跳将起来,抖着前襟上的水珠儿。
“你给老子说清楚,张三告李四,李四告张三,你收了两人的银子,你到底叫哪面赢了?还是主审官仗势为你开脱,贪墨了人家的银子!”厉言收钱办事,从不黑人钱财。
“和解了,他们俩被我说得心服口服,答应从此回去后再不起纷争。大人说我做了好事,还减少了一起案子,还夸了我。”小小厉很不服气。
厉言从桌后跑出来,在书房里追着小小厉跑。
小小厉赶忙喊了一声“娘亲”,吓得厉言立马换上笑脸。小小厉是绮梦的心肝宝贝,自己可不敢随便打骂。
“你小子跟哪个学的,奸猾的小东西,你给我说说看。”厉言脸一红,站住后质问道。
“张三与李四是邻居,相邻的院墙处长了棵榕树。那树本是长在张三家院墙里的,也不知是哪年间,榕树的须枝长到李四家落地为根,又生长出了新的枝干,正好将中间的院墙挤塌。”小小厉也站住,喘口气说道:“如此就说不清了,张三说李四家那部分榕树占地应属自己,李四说张三家那部分榕树占地应属自己。本该按照原来院墙的位置建起即可,谁知这两人都是贪心不足,都想趁机扩大自己院子的地方,这便找到咱们家来了。”
“你小子莫讲些没用的,你到底打着我的旗号怎么断的案子!”厉言心急道。
“我刚说了几句而已,他们就冰释前嫌了,直说自己起先思虑不周,这等小事不该劳烦官府。”小小厉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。
“几句而已?何时去的何时回的?”厉言问道。
“吃过早饭便去了,晚饭时回的。”小小厉说道。
“我只说啊,张三家的是主根,那便是老的,李四家的是须根,那便是小的,小的自然是要归属老的。张三本是欣喜万分,但你儿子我又一想啊,哪家的小的长大了,都得照顾老的,所以老的还是要靠着小的,爹你放心,等你老了动不了了,你儿子我一定把你伺候得好好的。”小小厉欠揍地说。
厉言忍住气,此时还不是教训他的时候,带他说完再说。
“李四听了我后半段的话,转忧为喜,张三不明所以,又失了意。两个我都收了银子,收银子的时候可不知道他们互相告的,此时只能两方都照顾着。我又说,谁说小的就定是儿子,万一只生了闺女,那还是不能自立门户的,那得招婿的,所以说张三家还是占理的。李四又不乐意了,我就说,也没人说老的就定是老爹,若是只剩了一个寡母,那还是夫死子为大,所以李四家又占了理。”小小厉持续说了一个时辰,厉言有些累了。
过了许久,小小厉喝了口茶,又接着说:“可把你儿子给累坏了,两个我都不能让他们输,又不能让他们赢,真是累死你儿子我了。”
“后来呢?”厉言听了托着下巴,有气无力地问道。
“后来他们都饿了,张三还夹着腿想去茅房,可正升堂呢,哪能随便叫人走开,即便他们要和解也是不可,庆元律法可不容这般随意,所以他还得憋着。”小小厉一脸肃穆。
“说结果。”厉言已经不想听儿子胡诌了,直奔主题。
“结果就是他们趁着我喝水的功夫,拼命喊着要何解,主审大人也是个不负责的,不等我喝完水,就抛了签子结案了。我看我要跟我皇帝义父说说他,这等做事马虎之人。怎能担当此大任,这可不是百姓之福啊。”小小厉小眼一转,冒上了坏水。
“我本想再找那两人说道说道,谁知出了衙门,连他们半个人影都不见,比兔子跑的还快。”小小厉一脸不解。
厉言趁着小小厉出神的当口,偷偷溜出书房,有了银子自然要赶紧买学舌鸟。
作者有话要说:刚才回答了喵头的话,在这里再说一遍吧。
这文的大纲本就不长,前段时间工作有些忙(大boss啊,找我谈话,小墨好抖擞,还好怕他发现了我的小爱好。其实也没什么,要是不叫我写,我宁可辞职,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对吧),就断了几天,导致后来回来之后激情就小了,于是这几章完结了。不好意思拉,如果大家觉得还是喜欢写写婚后的话,我下部文大纲设定得长一些,么么,不好意思拉。
番外姚氏的因果
日后的姚氏,今时的莲心跪在冰凉的泥地上,倔强地看着二太太身边的大丫头,不肯低头。
她自认为没错,她认为二太太就是偏心,偏心嫡女。
她是个庶女没错,但她也是人,她也想嫁得好,过得好,她不想像生母春姨娘那般,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。
再得宠的姨娘,在根本上也是没有地位的,即便在家里可以耀武扬威,但出了府门还是被人瞧不起。
春姨娘想像正经太太那般,在一众夫人小姐间从容地说话,莲心也想过这种生活。所以,她抢了嫡女的风头,这是春姨娘教的,也是她自己想做的。做了便不后悔,不做就会一辈子被嫡女压着。
“莲心,吃点儿东西吧。”莲心抬起头,见大房大伯的嫡女慧心来到自己身前,身后的丫头还挎了一个食篮。
“姐姐这是惺惺作态吗?”莲心嗤笑一声。
“你是我妹妹,你受了罚,我当顾你;可你也是姚家人,你做了不当之事,我也当教你,导你。”慧心微微吐出一口气,看着眼前这个让人有些头疼的妹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