绮梦虽知徐老爷好色,但也知他在女儿屋子里办了丫头这种事,还是万万做不出的,最多便是亲亲摸摸罢了,因此便等着他自己出来,免得贸然进去尴尬。
“夫人,您来了。”远远听到百珍儿的声音。
☆、祸水东引
祸水东引
事出紧急,绮梦忙举着那幅大字进了东暖阁,挡着自己的脸,边走边说:“爹,这便是孩儿写的大字。”
透过薄纸,依稀看到百珠儿从徐老爷怀里支起身子,尴尬地立在一边。
“嗯,还是这般毛手毛脚的。”徐老爷捋了胡须,清清嗓子说。
“老爷也在,妾身还当您去了何处呢。”姚氏紧跟着便进了东暖阁,恰看到百珠儿正低头红了脸立在一边,不禁心里生疑。
“毛手毛脚的,看把我的大字都拿皱了,还不出去!”绮梦对着极不自然的百珠儿说,也算是为徐老爷解了围。
“梦儿,这奴婢哪里又惹到你了。”姚氏伸手抚上绮梦的头,满脸笑容地对着徐老爷说:“妾身来瞧瞧梦儿,还带了些姐姐的首饰。宋先生既喜欢梦儿扮作姐姐那般,咱们便如此打扮女儿。”
“你多费心吧。”徐老爷刚经了那尴尬事,心里还有些慌张。方才看到绮梦明着为自己和百珠儿遮掩,便知这女儿也不是以往般懵懂无知了,再不能拿她当了幼儿对待。
“宋先生说,母亲有一副碧玉头面,往常见了母亲那打扮,便是再端庄不过的了。母亲,真有那一副头面吗?”绮梦拉着姚氏的袖子撒娇,又看向徐老爷。
姚氏到底道行高深,面不改色地说:“像是有那么一副,堂姐的首饰我都放到箱子里,也没细看。如此便随了我去库房找找,想是存到箱子底下了。”
“你们母女俩说吧,我去前院了。”徐老爷站起身,便要往外走。
“爹,明日还来看孩儿的大字,若是没进步,可不敢给宋先生看。”绮梦说到。
徐老爷头也没回,答应后便出了东暖阁。
绮梦看了姚氏带来的所谓的亲娘的首饰,见都是些普通之物,心道那碧玉头面明日便会落到自己手里,便也不多计较。
当面说了碧玉头面的事,姚氏只好应承着将那头面给绮梦,因此便有些悻悻的。
绮梦只当看不出,便左挑一件又挑一件地收了首饰,又像往常般给姚氏捏肩揉背。
“娘,二妹妹那日为何一夜未归?”冷不丁问了这话,姚氏的肩膀猛地一缩。
“莫胡说,那日是门子看错了。”姚氏强装镇定,转过身子盯着绮梦的眼睛说:“日后这话不能乱说,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嚼了舌根子,咱们徐家的女儿都嫁不出去了。”
“那梦儿便在家陪娘亲一辈子,就不嫁了。”绮梦抱住姚氏的腰,蹭着她的胳膊说。
“说傻话!女大不中留,留来留去留成了仇,日后啊,梦儿要找个性子好的。那大家族呢,规矩多,梦儿出嫁了再不能这般任性了。”姚氏又语重心长地说:“比如不能随意出门,晨昏定省的,婆婆不吃你便不能吃。”
“那梦儿不嫁这种人家,要嫁就嫁老实的人家,若敢欺负我,娘就打上门去给我撑腰。”绮梦心里冷笑,脸上却挂满了笑容。
“那是,谁也别想欺负了我的梦儿,有母亲给你撑腰。”姚氏笑笑,拍开绮梦的手,嘱咐了好生歇着,便起身离开。
绮梦在榻上又磨蹭了一会儿,便起身叫了百珠儿进来。
“给我削皮儿,这果子新鲜吧。”绮梦看了眼百珠儿的胸口,又低头看了自己的胸前,心道还是要窦妈妈为自己煮了汤水喝喝。
“真是个可人,做丫头埋没了你。”绮梦一只手支着下巴,胳膊肘拄着案几面带笑。
“大小姐说笑了。”百珠儿心里有鬼,低了头颤着声音说。
“说笑?你是说我没个正形,是吧?”绮梦语气不冷不热。
“奴婢不敢,奴婢再不敢造次,还望大小姐看在奴婢伺候您一场的份上,饶奴婢一命。”先前还存有侥幸心理,可此时听绮梦的语气,定是看到了自己勾引徐老爷的一幕。联想到自家主子与姚氏亲如母女,生怕绮梦告诉了姚氏。
“干嘛不敢造次,你有这个资本,便是造次了又如何?”绮梦笑着欠身,示意百珠儿将案几上的果子收下去后,手指敲击在几面上,一下下地点着,又说到:“方才夫人问了,说进了屋子便看到你面红耳赤的,所为何事。”
百珠儿缩了脖子不住哆嗦,低头看着膝前的地面不作声。
“你说,你方才所为何事?”绮梦眯眼看着百珠儿。
“大小姐,还请大小姐给奴婢一条活路,大小姐也莫要惹了老爷,不能因为奴婢一条贱命便与老爷失了心。”百珠儿膝行两步抱住绮梦的腿,梨花带雨。话说得委婉,实则是告诉绮梦莫要因此惹了徐老爷不高兴,使得自己的境况更加艰难。
“哼,你这是以为我不敢,是吧?惹也惹了不少,爹爹早已不喜我,我即便饶你一命,也不是怕惹了爹爹,而是因为,我想与你各取所需。”绮梦伸手将百珠儿扶起来。
百珠儿小心翼翼地看着绮梦,从心里觉得自己的大小姐似乎变了个人,再不似以往般单纯了。
“我呢,也希望你做姨娘,谁做不是做呢,你毕竟是从我房里出去的,我也盼着你好。”绮梦微微皱眉,又说:“只不过,有些困难罢了,我爹爹就算再中意一个女人,也不可能染指自己女儿房里的丫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