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是小的故交的孩子。”相六又低了头,做那恭顺状。
冷临上下打量了相六,转身进了北镇抚司,只留他带着小豆子,忐忑站在街边。
“古千户,误了事可不好交代,本官如今奉命驾前开路,倒可以为你扫一扫,但难保万一,若是有何闪失,本官可帮不了你。”两人来到古阵门外,便听里面传来一人的声音,听着很是熟悉,再一细想,正是那日纵马失控后被相六救下来的锦衣卫。
古阵没有说话,那锦衣卫开门而出,瞥了一眼门口的冷临和婉苏,扬长而去。
屋内传来重重击打桌面的声音,桌上的茶盏乒乓作响。
“可有何线索?”古阵见冷临来访,又燃起一丝希望。锦衣卫奉命查探此案,人家西厂的人只不过是协助,自然不能苛求冷临。
“圣驾定会万无一失。”冷临心情很是放松,虽说想不通动机,但为了保证万岁的安危,也只有先将人拿下慢慢审问。
“此话怎讲?”古阵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,前倾着身子问道。
“凶手应该就在你们锦衣卫里。”冷临故意顿了顿,瞧着古阵的神色。
果然,古阵慢慢坐了回去,两人都晓得,若真是如此,可就是一条腥鱼坏了一锅汤。不论那人是不是受人指使,锦衣卫都说不清。若是引起万岁的疑心,说不定还会怀疑是锦衣卫自编自演。
“是何人?你有何证据?”古阵谨慎问道。
“方才那是何人?万岁祈福与他何干?”不答反问,冷临指了指屋里先前那锦衣卫离去的方向。
古阵急于得到答案,赶忙回答:“是萧大人家的二公子,一个千户,此番乘了老子的凉,做万岁的驾前。今夜寅时要在前开路,待卯时圣驾出宫,一路随圣驾去山上祈福。”
冷临忽地双眼一亮,将茶杯慢慢放下,随即点头冷笑道:“果然是将门狼子!”
“到底凶手是何人?若再查不出,只有派了重兵将沿路都封锁,甚至伤及无辜。”古阵可不想听冷临嘲弄这个作恶多端的纨绔子弟,如今他最关心的是如何保证万岁的安危。
“今夜寅时,万岁圣驾出宫前,你只身前来死者陈尸之地,我将凶手交给你带走。”冷临说完便背着手离开,只留下疑惑不解的古阵。
“等等,不是,应该是‘将门虎子’吗?”古阵挠挠后脑勺自言自语。
怕冷临再得罪了古阵,婉苏只好慢走几步小声说道:“我家少爷书读得少,古大人莫见怪,莫见怪。”
古阵这才注意到婉苏,寻思她的话,不觉弯弯嘴角。
这一对主仆实在有趣得很,主子不像主子,下人不像下人,古阵从小到大还未见过。
两人离开后,古阵双手拄着桌案低头不语,想着还要再加派人手才是。自从头次拜访冷临,古阵便没抱着太大希望,自己也曾亲自查探一番,奈何一无所获,于是将所有精力转移到如何安排人手以防万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