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晨的怒气被江母打断,他任由江母检查,苦笑说:“若只是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,儿子何须亲身赴宴?”
江母不解的望着江晨。
江晨扶着江母坐下,说:“昨日,是贵人拿着阿玛的事来找儿子的。”
江母更是不懂,怎么还牵扯到贵人了?
江晨愤慨地说:“当年拐走姐姐、打死阿玛的人贩子背后有大户人家撑腰呢!”
江母听懂了,蛇有蛇道,鼠有鼠道,人贩子在京城做个小小的地头蛇,也是大人物的黑手套,而现在贵人拿着这个来找江晨,能是什么善心?
江母拉住江晨的手臂,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,“贵人是不是要让你做什么?”
江晨宽慰江母:“只不过是想拉拢一下罢了。儿子官职低微,哪里值得贵人特意拿捏呢?”
江母不知道江晨如今的炙手可热,江晨也不想让江母担惊受怕,她身体不好,受不了惊吓。
江母不知道朝政,可她明白一个道理,无利不起早,贵人既然查出了往事,就是诱惑江晨往下跳。
“那你动心了吗?”江母问。
江晨不敢看江母的眼睛。
江母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,她掐紧江晨的手臂说:“额娘不知道贵人贵到什么程度,可要是能直接解决人贩子和他们背后的人,就不会拿这件事来跟你谈判,是也不是?”
江晨被江母的敏锐堵的哑口无言。
江母继续说:“既然他做不到,做不了这个主,你踏进去就是一枚棋子,只能为人所用,哪有自己的意愿?再说,那幕后黑手的势力总比你势单力薄的你强吧?他能用这件事拿捏你做事,就能用这个把柄去拿捏别人!你能保证他言而有信吗?”
这话戳中了江晨心中的顾虑,四阿哥能用这件事让自己效忠,可赫舍里氏和佟佳氏哪一个不比自己有价值?要是为了拉拢他们,自己不就碍眼了?
可江晨不只是为了报复那些人才考虑四阿哥的,“可贵人说帮着找姐姐。”
江母激动地浑身颤抖,女儿和丈夫是她一生的痛,丈夫早早走了,可女儿还不知生死,既然不知道,那就还有可能活着。
江晨跟江母想法一致,“姐姐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哪怕姐姐没等到咱们,那儿子也要为她收敛尸骨。”
江母心动于这个选择,可想起江父的惨死,宛如一桶冰水淋下来,江母恢复了冷静,重复江父的话。“今生与你姐姐缘分断绝,难以重聚,咱们不强求了,额娘今生虔诚供奉,只求来生四人能再为家人。”
江晨不甘心的攥紧手掌,指甲陷进手心。
但刚才的话让江母更坚定了,“晨哥,活着的人更重要啊!以后地下团聚,你姐姐要怨就怨我,这件事你不要再掺和了。”
江晨不愿让额娘生气,只能点头表示明白,可心里却做了不一样的决定。
这件事兹事体大,不能匆忙选择,只要康熙在,佟佳氏就动不了,同理要是让太子上位,赫舍里氏也能一直逍遥,要是想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,就只能找一位有能力的皇子辅佐。
江晨苦笑,本来只想做个纯臣,可还是趟进了浑水。于是他给李府送了封信,让他们转给李光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