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看见慕容渊蹲在军营习武台望月亮,又转身望大门。
好像在等人。
我闪身到暗处,想看看慕容渊在等谁。
突然头被重物击中,我听见小厮急急唤我一声:
「七公主,你们……」
再听不见声音,我眼前一片黑暗。
等我再醒来时,已经躺在军营内。
狭小的营帐,有些发潮的空气,身下的床单却像新换的,干燥又温暖。
慕容渊端进来一碗汤药,说是能活血化瘀。
我的后脑勺确实有点痛。
他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,拿勺子的姿势看着别扭。
我张嘴喝了一勺,脸皱成一团。
他从近旁桌子拿了还没拆包装的点心。
我看他费力的解开包装,取出一块放进我的嘴巴。
我才猛然发现,他左手大拇指包着绷带。
我们遇到劫匪,若不是小厮那句七公主,我早就被掳走了。
慕容渊闻声赶来,和劫匪一顿厮杀,引来了士兵。
这才没让我被劫走,慕容渊却也为了护住我被劫匪的刀砍去了手指。
慕容渊惯用左手,失了拇指,他连握拳都做不到,更何来提刀。
士兵长惋惜,甚至劝他回家。
没法提刀的士兵上不了战场。
慕容渊开始每天睡两个时辰,但凡吃饭接物,一应事情都用右手。
他练习用不习惯的右手提刀,射箭,训练,对拼。
十五岁他上了战场。
父皇怕我再偷跑出宫,特下旨让慕容渊可以随意出入。
就是逢年过节宴席也都可以出席。
其实父皇就算不下旨,我也不敢夜里再偷偷跑出去。
我后怕慕容渊再受伤。
慕容渊的温度慢慢降下来,睡的也更安稳些。
我将他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,掖好。
屋外下起雪来,天气真冷。
等我再醒来,雪已经停了。
「瑾儿」
我趴在慕容渊床边睡着,身上披着一件新的貂皮大氅。
这是慕容渊给我带的貂皮大氅,他知我畏寒,出征回京总不忘替我猎貂皮。
我抚着貂皮大氅,坐到床头问慕容渊作何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