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的人这般多,只要闹了事情就容易出问题。到时候就算是他武功再好,也难以将所有人都救下来,说不定还会闹出人命。如今大家愿意留在远处,展昭自然是松了一口气。
当然,这些人会听话也是因为开封府和展昭的名声好,他们知道他和那些欺压百姓的官不同,一定不会为难无辜的他们,这才留了下来。
甚至于他们想到了不能让别人跑了,免得到时候开封府找不到人对话,于是还自发地留在戏棚子的出入口,将这些地方堵住了,不让人随意出入。
展昭看向已经傻眼了的戏棚子里的闲汉,说道:&ldo;你去门口将军巡铺的人找来。&rdo;
&ldo;是……是,展大人,小的这就去。&rdo;闲汉反应过来以后,赶忙去戏棚子门口。他还跟看守着戏棚子出口的人说清楚了,这才能离开旋舞的戏棚子呢。
不过可能他的运气不错,他才刚出去就遇到了军巡铺的人,连忙将事情说了,请了人进来。
此时,展昭回到了白毓的身边,&ldo;无瑕,吓到了吗?&rdo;
白毓的目光落在了展昭的身上,她摇了摇头,&ldo;我没事。&rdo;好吧,其实还是有点事情的。
她就知道自己这破体质没救了,本来还以为至少能够晚一点呢,结果还是出事了。真的是太糟糕了,原本今日应该是美好的一天的。白毓在心中叹息了一声,而后赶紧转变了一下心态。
其实早点发现也好,才能够将杀人者逮捕起来,也免得对方杀更多的人,不是吗?就是这尸体出现的方式有点吓人,还好这不是活人被腰斩的现场,所以她的感觉还行。
展昭见白毓的确不像是在强撑,这才松了一口气,&ldo;抱歉,我……&rdo;
&ldo;该抱歉的人是我才是。&rdo;白毓叹了一声,&ldo;展大人,从上次到这次,你应该懂了,跟我出门就是一件倒霉的事情。&rdo;
&ldo;不。&rdo;展昭坚定地说道,&ldo;我永远都不会这般想。&rdo;
对上展昭坚定炙热的双眼,白轮到毓有些不自在了。&ldo;咳咳,我们还是先做事吧。&rdo;
她的反应让展昭的眼眸温柔了些许,&ldo;是,我们该做事了。&rdo;
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,才会让戏棚子的众人这般惊恐呢?从他们的叫喊声中可以得知,是因为死人了。并且,那死者的死法有些恐怖。
为了能够叫着旋舞更加动人,戏棚子的主人在戏台子颇为费心思。他在这戏台子的上面搭了一个竹棚子一样的东西,上面垂挂着各色彩布。虽然不是什么好布料,但是颜色鲜艳,这一条条的,抬头猛地一看很是亮眼。
这彩布的棚子和五彩舞衣的舞姬,相得益彰,的确是非常出彩。
但是此时,这垂挂着彩布的竹棚子上却是挂着两具尸首。死者是两个青年男子,他们此时双眼暴出,神情狰狞,四肢都被彩布给捆在了竹子上。而他们的心口还在滴血,从彩布之中往下渗出来,一滴一滴地往下落。
刚才那个小孩子摸到的东西,就是这死者所滴下来的血。
白毓看到这一幕,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是不是没死,毕竟还在滴血。不过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,因为她看到了两名死者的领口里面塞着一个东西。看起来像是水囊一样的东西,可能是用来装血的。
此时这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,但好像不是死者本身的血,而是从那水囊之中滴出来的。
&ldo;展大人,你的眼神好,你看看他们两个人的领口里是不是有一个水囊?&rdo;白毓说道。
竹棚子还是有些高的,再加上此时阳光落在她的身上,白毓无法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。相比较她,展昭肯定看的更加清楚一些。毕竟是习武之人,这武功就像是外挂一样,连带着眼神都比一般人好。
展昭凝眸看去,&ldo;的确是有水囊在他们的身上。&rdo;
&ldo;看来不是现杀的。&rdo;白毓说道。凶手是故意将死者弄成这副模样的,为什么?为了吓人?或者说这是凶手作案的签名特征?还是说有别的目的呢?
瓦子双杀案4
军巡铺的铺兵帮着将这整个戏棚子都围了起来,不让任何人进来,同时派人去开封府报案。很快,开封府一众到了。
皇帝传召,包拯和公孙策进宫去了,他们没来。不过除非是大案子,一般现场勘查也没有包拯的份,至于公孙策,若是小案子则是要看他有没有空。所以他们不来,并不是什么大事。
因为传话人说有两具尸首,所以这一次王仵作和魏仵作都到了。他们指挥着衙役,将竹棚子上的两具尸首放下来,对现场进行最基础的勘察,也对尸首进行一番基本的检验。
白毓就在一旁看着,听着两个仵作的判断。基本上可以判定这两个人是被一刀毙命的,致命伤就是他们心口的位置。按照刀口的大小来看,当时应当是流了许多血的。
不过此时他们身上的血却不是从他们的体内流出来的,而是从他们领口下的衣裳里的水囊里流出来的。水囊上有一个口子,血水就是从那个口子往下流的。至于那个水囊,不过就是汴京城中最多见的水囊,一般人家都买得起的那一种,没有什么特别的。
&ldo;若是一般的血水,应当会凝结吧?&rdo;白毓带着鱼皮制作而成的手套,翻看了一下水囊,&ldo;这里面的血水好像并没有怎么凝结。&rdo;
&ldo;确实如此。&rdo;王仵作和魏仵作很恭敬地回答道。
之所以这两个年过四十的人对白毓这般恭敬,是因为他们也是白毓的学生。尽管白毓一直都说她只是教他们一些知识,不必过于恭敬,但是他们认为一日为师则终身为师,不能无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