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的手机响了,若渐离一看来电,喜得只差没烧香,拿起手机递给他:“家老太太的。”求老太太保佑,把这死孩子拽回家养去吧,他只求解脱。
历斯然有气无力地接过:“哟,家大美女啊。。。。。。怎么,那老头又病了?说老太太,病了去医院,叫去做什么啊?。。。。。。。得,别把放心上,哪天没了,他不等死?。。。。。。好好好,不说不说。。。。。。去,去。”若渐离看见他臭着一张大便脸,立即离得远远的,他的祷告真灵了,好像刚才求的是老太太,对,以后不要求菩萨,只求老太太。
历家。历斯然看着躺床上的历怀志,“看上去跟上次一样,没恶化啊。”
林月如气得揪了一把小儿子:“就这么盼着恶化?”旁边几掩着嘴笑。
“哎呀,老太太力不小嘛,痛死了!”历斯然笑嘻嘻地挽住历老夫的肩膀。
“小五,爸爸的身体也看到了,回来帮哥哥们分担一下吧,这几年也玩得差不多了。”林月如认真地说道,“也大了,也该成家立业,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也不是个事。”
成家立业?历斯然思索,成家?这两字怎么没以前那么恶心了?倒是个不错的注意。他眼睛一亮:“老太太,答应一半,成家,立业的事不要逼。”
床上闭着眼睛装病的历怀志眼皮突地一跳,暗喊不好,要坏事了!
不止是历怀志,历老太太也眼皮一跳,心慌慌的,忙问道:“想跟谁成家?”
“放心吧,跟成家的,自然是个好女,不会辱没咱历家的门府。”知道这些的门第观念强,凭她平姐姐多才多艺,性格好,模样好,家教好,谁家的门进不去?
“是哪家的姑娘啊?”历家三媳妇小碧好奇地问,天都要坍了,历家小五想成家了!
“暂时不说,说了没惊喜了。”历斯然得意地笑。
林月如和历怀志对视了一眼,忧心忡忡。
下午,岳青平接到了个电话,对方自称是历斯然的妈妈,想跟她见一面。岳青平答应了。
这是一间清雅的茶楼,楼周围种满了翠绿的凤尾竹。沿着一条布满鹅卵石的小路,走进茶楼的后院,只见里面也种满了竹子,小杆小杆的南竹,竹叶片片舒展,显得生气盎然,又显得格外幽静,雅致。林月如坐竹子边的一张椅子上,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杯茶,杯已去一半,看来,她来了很久了。
岳青平走过去,微微弯腰,含笑问候:“历夫好。”
林月如看着眼前的女孩子,淡眉舒展,眼神宁静,发出柔和温婉的光,嘴角浅浅含笑,显得从容淡定,不卑不亢。她暗暗点头,是个心性平和的好孩子,小五眼光确实不错。
“很抱歉以这种方式约出来,虽然第一次见面,但看着熟悉,不要叫夫,不介意的话,叫阿姨。”她仔细地打量岳青平,长叹一声,“似是故来啊!”
岳青平心一动,故?
“大概不知道跟姑姑很像吧,简直一个模子倒出来的,只不过姑姑气质比较张扬、洒脱,比较雅致,沉静。相似的两个,完全不相似的性格。”林月如回忆道。
“阿姨跟姑姑很熟?”岳青平只知道有个姑姑,叫岳可,她爸爸还没结婚时,就出国了,没再回来,爷爷也不曾提起。她知道有这么个姑姑,还是别随意说起的,有一回她好奇地问爷爷,爷爷有史以来对她发火,没有姑姑!记住!此后,她虽然心中有疑问,可也不敢再提。
“姑姑是同城第一美,当时没有不认识。跟她有几面之缘,也聊得上几句。”林月如微笑,心里感叹,真像,真像。
“阿姨能给讲讲姑姑吗?曾跟爷爷提过一次,他却大发脾气。”岳青平眼红了,姑姑与爷爷,到底有多大的结?一个出去后不归,一个提都不准提。
“爷爷是放不下,所以才生气。”林月如感叹,“当年姑姑喜欢上一个德国,爷爷不同意,扬言她若跟那结婚,就永远别回来。姑姑跟爷爷大吵一场,后来跟那走了,再也没回来。”
岳青平眼泪流下来,原来是这样,爷爷得多痛多想啊,他亲生的女儿,怎么会真要她永远不回吗?难怪爷爷经常溺爱地看着她,是不是他想看一看女儿?泪流得更凶了。
“姑姑性格倔强,爷爷也犟,两犟到一起了,都不低头,终生遗憾哪。”如今岳老爷子作古,岳可杳无音讯,怎么能不让叹息?
“姑姑,她好狠的心。”她怎么舍得?她的家,她的老父亲,她的弟弟,她土生土长的同城。
“大概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,可以让抛弃一切,不知道她现过得好不好?从来没个信。”那时的岳可,风华绝代,光彩照,一频一笑一回眸,吸引了多少男的眼睛,痴迷了多少男的心,如今,只怕也老了,再美的容颜敌不过无情的岁月。
“遇到那个德国之前,姑姑有喜欢过的吗?”岳青平很想知道姑姑更多的事,她想是不是该去一趟德国找姑姑,代替爷爷看一眼他至死都未见面的女儿?这大概是爷爷永远的心愿吧!
林月如有些迟疑,还是说出来了:“当年姑姑和任家老二任环慰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,两原本打算订婚,却不料冒出个德国,才生出这场惊变,但不知道这些年,任环慰有无她的消息。”林月如知道岳青平和任家的关系,可也理解这个孩子的苦心。
岳青平又一次惊到了!任环慰?任之丰的爸爸?上一代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!
“都是造化弄,并无对错。当时们好多都佩服姑姑为爱抗争的勇气,这不是谁都敢的。其实只要她幸福就值了,说是不是?”林月如安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