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屋内,一个屋外。
隔窗相对时,两人同时一怔。
须臾之后,薛念干脆利落的自窗户外翻进来,站在了沈燃面前。
两人对视片刻,薛念漫不经心的笑了笑:“陛下这是特地来检查臣有没有好好受罚吗?”
没其他人在时,他连下跪都省了。
沈燃慢条斯理道:“你为何不能理解为是朕爱惜人才,特地来关心你?”
薛念笑了一声。
他扬眉道:“陛下高床软枕美人在怀,臣大晚上被我爹押来跪祠堂。青天白日等到您屈尊降贵的来看一眼,您管这个叫关怀?”
沈燃勾了勾唇:“那应该叫什么?”
“施舍。”
薛念一边说,一边走到祠堂正中跪下,毫不客气道:“您看臣像不像是个要饭的?”
“这么嚣张?”
沈燃淡淡道:“你不怕朕把这些事儿都告诉薛远道?”
“怕啊,臣怕的事儿那可多了。”
“臣不但怕这个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臣还怕疼,臣还怕死。可还不是该挨鞭子挨鞭子,也没见真有哪位能因为怕千秋万代了,所以怕有什么用?”
薛念眼里带了那么点吊儿郎当的痞气:“既是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臣这条命也握在陛下手中,怎么玩自然由着陛下高兴,您说是不是?”
“说得真可怜。”
沈燃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,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嘲讽:“朕要你死,你引颈待戮么?”
“那当然。”
薛念毫不犹豫答应一声,笑的万分恳切:“臣岂不是向来忠心,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。”
“噌——!”
话音落下,只听得一声兵刃出鞘之声,沈燃俯身,抽走了薛念腰间一直悬着的弯刀。
霎时间,寒光冷冽,夺人二目。
沈燃赞了一声:“果然好刀。”
阴森血气跟他御书房挂着的那把剑能有一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