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厚邺退后半步,对尹夏的话充耳不闻,继续领导视察民风一样观览尹夏房间,漫不经心地问她:“怎么没有你进行开发的工具?”
“在我爸的书房里。”尹夏走到杨厚邺面前,仰头问他,“杨厚邺,你能不能先告诉我,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?你不困,我困。”
杨厚邺微微垂眼,与仰头的尹夏目光相接,突然之间,似乎被她漩涡一样的眼睛吸了进去,久久动弹不得。
尹爸爸听到房间里没了声音,狐疑地走过来,就看见她女儿与杨厚邺的姿势暧昧,重重地“咳”了一声,“谈完了?”
杨厚邺再次向后退了半步,偏头看向尹爸爸,摇头,“还没有。”
尹爸爸怒目相视,“那就快点谈!”
杨厚邺收回目光,重新放在尹夏面上。
尹夏脸上不带任何妆容,干净透明,杨厚邺有片刻的分神,过了许久后,终于认真地开了口,“尹夏,求你帮我个忙。”
尹夏以为自己没听清,“什么?”
“帮我,”杨厚邺好似将自己的高傲全部踩在了脚下,莫名有种卑微,杨厚邺轻声说,“治我……的病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☆、同枕眠
杨厚邺的声音压得很低很轻,一抹疑惑逐渐在尹夏清澈如水的眼底升起。
“为什么叫我帮你治病?”尹夏不解地问。
杨厚邺胸膛鼓动,运气运了半晌,偏开了眼,一双深邃的眼睛又现出了些许熟悉的幼稚,四处乱转之后淡道:“因为我是在你口中得到的真相,你要对我负责。”
尹夏不可置信地瞪着他,“杨厚邺,你没事儿吧?我就说一句你有病,你就让我负责?”
杨厚邺理所当然地以沉默应答。
尹夏等得不耐烦了,挥手赶他出去,“大半夜的来找茬,真服你了,没事儿赶紧走吧。”
杨厚邺自然是不可能理会尹夏的逐客令的,转身背对着尹夏,继续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地参观,摸摸这个,看看那里。
尹夏索性不急着赶他走了,就看他什么时候能进入正题,一边耐心等着,一边心想如果真答应治他的病了,她非得狠狠治一治他这些臭毛病。
正当尹夏咬牙切齿地腹诽时,忽听到杨厚邺云淡风轻地说:“我刚知道我是反社会性人格,我现在需要有人帮我在小黑小白程序里添加强制性治疗方案,我参考了许多人,最后发现你是最合适的那一个。”
“原因?”尹夏盯着把玩着一只烟嘴的杨厚邺的背影,突然觉着这道背影不如以往看到的那般挺拔,像个不敢面对自己的软弱孩童。
“……只有你敢反驳我。”杨厚邺转过头来,嘴边噙着生来就有般的高傲。
尹夏:“……”刚才觉着他像个软弱孩童的那一瞬间,绝对是错觉。
“所以,你以前并不知道自己有病,那你怎么会相信你有病这件事?”在尹夏的认识当中,不承认自己有病的病人就与不承认自己喝多了的醉汗一样,嘴硬得很。
“因为柏文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