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芜还在抓捕中,幼帝的症状却几度凶险。
这日午后,因幼帝患病不用上课,元恕暂时无事,便在御花园池塘边垂钓。
刚钓没一会儿,冷瑞过来,坐在元恕身边,说幼帝刚吐血昏迷了。
“能治吗?”元恕平静地问。
“治不了。”冷瑞满不在乎地答。
元恕本想问他当年能救得了自己,为何如今救不了皇帝。但一想到冷瑞当年为了救自己,耗费了太多心血;还有冷神医,自己虽有猜测,但冷瑞没说,也不好追问。便只看了看冷瑞,没问出口。
二人沉默之际,侍卫岳淮巳来报,称已在大理寺卿府中探得秦芜踪迹,大理寺卿极有可能是曲明徽的余党。
元恕思索片刻,便问冷瑞:“这毒你能仿制吗?”
冷瑞不屑地说:“这是慢性毒药,仿制个一模一样的也得三四年才生效。不知道你当时为何发作得急。这次倒不如弄个差不多,让他立刻毒发。”
元恕点点头,安排岳淮巳道:“你将冷瑞仿制的毒下给大理寺卿,再引他怀疑到秦芜头上。等他毒发,让大理寺少卿找个冤假错案推到他头上,直接下狱。若供出秦芜,就留他一命。”
岳淮巳领命离开后,元恕继续一言不发,沉默钓鱼。
冷瑞安慰他:“就快要抓住秦芜了,高兴点嘛!”
元恕叹了声气,看着湖面,自嘲道:“我向往成为这天地间最光明磊落的男儿,曾立誓要做征战沙场、保家卫国的将领,如今,却成为朝堂搅弄风云的权臣。”
冷瑞拍了拍元恕的肩膀说:“想开些,人在朝堂,身不由己嘛!”
元恕摇了摇头,苦笑着说:“世事无常啊。”
兰因终于察觉幼帝病症与当年元恕中毒症状类似,毕竟元恕当年毒发的那段时间,是自己亲自照料的。
得知元恕在御花园垂钓,忍不住想来一问究竟。
“元恕!”
兰因远远喊了元恕一声,走近看见冷瑞也在,便知元恕也已知道幼帝中毒之事,甚至还瞒着自己,心中有气,故意问道:“是不是你给陛下投毒了?”
元恕听兰因这么问,是有不悦,但自己隐瞒在先,还是好声好气地回应:“我没有。”
“什么叫你没有?那就是你知道别人有呗?”兰因听了这话,心中更气,脱口而出:“你没有?那就是冷瑞!”
“哎!你俩的事,别扯上我!”冷瑞看见兰因一副“兴师问罪”的模样,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。
元恕见冷瑞走后,兰因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,只好认真解释道:“我不必如此。”
可兰因认定了元恕隐瞒,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解释,开启“嘲讽”模式:“你是不是想毒害陛下,让他不能亲政,你好独揽朝纲?”
听见兰因不分青红皂白就栽赃到自己身上,也不理会自己的解释,元恕无奈地反问:“我若想害他,他能活到现在?”
“你果然想害他!”兰因给元恕定了罪,又指责他:“稚子何辜?”
元恕没想到有朝一日,兰因会因为别人怀疑自己,一气之下,也有些“口不择言”:“你真以为他叫了你几年‘母后’,就是亲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