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兰头也不抬,“你知道我以前喜欢什么颜色吗?”
胤禛回答不出来,前世看到福晋的大多时候都穿着正统礼服,也是,闲暇时间自己不怎么到福晋屋里,而礼服的式样和颜色都是有规定的,胤禛心头浮起愧疚,“是爷以往忽略了,此生爷全力弥补可好?”
殿兰抬起头,这四爷怎么还出尔反尔啊,“不是说好了,各过各的吗。”
胤禛又有些动气,“福晋若是对爷实在无意,为何总是接受爷的馈赠,汉人常说男女授受不亲,据说福晋熟读诗书,为何罔顾礼仪?”
“授受不亲?”殿兰确实学过这个词,但是很显然,跟自己过往的价值观不相匹配,于是殿兰爽快地抛弃了这个词,“我比较认同等价交换,我给你看管后院,你送我东西,不是很公平吗?”
胤禛第一次听到等价交换这个词,心内有所触动,“福晋是这样想的?男子会随意送给不相干的女子任何东西吗?”
“不相干?”殿兰发觉胤禛十分矛盾,“来时不是你提醒我,我是你福晋吗?我也承诺会为你看管内院后宫,我们可不是不相干,我们会被联名记载在历史里。”
胤禛换了一种说法,“福晋所言的等价交换,是不是说,爷送给你多少价值的礼物,你就帮爷做多少府务?”
殿兰诚实地点头。
胤禛放下手中的茶杯,力气有些大,听到木头相撞的闷响声,“那若是爷不给你礼物了呢?”
殿兰判断出胤禛生气了,不过为何生气呢?真是奇怪的土著,“我也觉得你还是不要送我礼物比较好,以免你买的不和我心意。你把银子直接给我,我喜欢什么就亲自去买了。”
“福晋可有廉耻?”胤禛语气有些严厉,“收受男子馈赠已是不妥,竟还直接开口问爷要银子?”
殿兰平淡地说:“我以为,是你银子多的没处花,才会无聊到买东西送给我,既然这样,为何不干脆给我银子,大家都方便,免得苏培盛总出宫买女子的首饰,被你的政敌知道也不妥。”
“有何不妥?”胤禛继续质问,“爷现在没有政敌,以后也不会有,爷没打算当皇上。苏培盛出宫买首饰也没有什么不妥。”
殿兰生气了,“你不当皇上?不行!你必须当皇上!”
胤禛冷笑:“爷凭什么当皇上?爷不乐意了。你就心心念念让爷当皇上,然后你当皇后吗?果然谦嫔说的不错,你哪里是爱重爷,图个不过是当皇后的荣耀罢了。”
“你没说错,”殿兰对维护历史很执着,“我既然不爱你,却要嫁给你,自然有所图,除了当皇后,嫁给你还有其他意义吗?”
胤禛愣了一下,自己刚刚不过是气话,福晋回答的却丝毫不犹豫,这真是福晋内心所想?而且,福晋亲口说不爱爷,“你怎么会不爱爷?前世秦嬷嬷说你背地里总是哭泣,因为爷宁可宠着李氏宋氏也不来看顾福晋,福晋竟然说不爱爷?”
“哦,秦嬷嬷,”殿兰点头,想起了原主的记忆,“那是个背主的,早在我嫁给你之前就被李氏收买了。所以重新活了一会,我让阿玛在很多年前就将秦嬷嬷卖了。”
胤禛钻了牛角尖,“福晋的意思是,前世福晋也不爱爷?”
“谁知道呢?”殿兰不在意地说,她确实在读原主记忆的时候,没注意原主的情感生活,“你那么多女人,还在意原配妻子爱不爱你?别逗我笑了。”
“爷没开玩笑,”胤禛有些心酸,自己伤福晋至深,所以福晋才收回了放在爷身上的心思,“爷说了,今生爷会一视同仁,爱重福晋的,福晋何须自苦?”
殿兰觉得,胤禛固执己见,不太听得进别人的话,所以才曲解了自己的话,“嗯,我不会自苦的,有没有你,我都会活得很好。不过,你必须要当皇上,然后我当皇后。”
胤禛觉得都是自己的错,才让一个纯善的女人执着于权利,“福晋,不需如此,爷会全力辅助太子登基,到时候就是个铁帽子亲王,福晋做亲王正妃也是很风光的。”
“我说了,”殿兰坚持的唯有这点,“我是一定要当皇后的。”
胤禛发觉说不动福晋,算了,到时候她总会妥协的,却没想到一念之差,差点儿失去了这个女人。
☆、22、太子选妃
又是一年夏日,殿兰刚刚过了8周岁的生日,明明就是八岁,阿妈额娘不要总说人家9岁了好不好!
费扬古又被康熙叫到了乾清宫,下了一盘棋,康熙开口道:“费扬古啊,朕的太子今年14岁了,你明白朕的意思吧?”
“万岁爷,”费扬古倚老卖老,就是装糊涂,“奴才明白,是不是该大婚了?万岁爷看上哪家的格格?要奴才去宣旨不?话说,今岁的选秀结束了吗?”
“别装糊涂,”康熙一手指着费扬古的脑门,“朕就是看中你家大格格,怎么着吧?”
“别呀,”费扬古自从致仕之后,虽然不再接触朝堂上的事,却总被康熙宣召进宫,跟康熙亲近了不少,“万岁爷,您不是喜欢奴才家的大格格吗?怎么还让她当太子妃?那是好做的吗?将来让她当皇后,多辛苦?”
“你个费扬古,”康熙果然没生气,扔了几个棋子到费扬古身上,“皇后怎么就辛苦了?那是天下女子的表率,除了你家大格格,朕还看不上别人呢。太子,别躲着了,出来见见你岳父。”
一个着香色外袍的英俊青年从屏风处走了出来,躬身拜见费扬古,“胤礽见过那拉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