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北京城里,奴才都打听遍了,”苏培盛苦恼,自己不能伺候爷,总做一些奇怪的事,那拉格格什么时候能倾心主子,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得到解脱,“要不,让人去南方看看?”
“也是个主意,”胤禛点点头,“你安排下去,让几个人南下,最好多找几个会双面绣的小丫头,那拉格格的嬷嬷有三个,就是嫁进了紫禁城,也带不了那么多人,小丫头能方便点儿。”
“嗻,”苏培盛对主子一向叹服,那拉格格还不稀罕主子呢,主子就考虑到未来大婚的事宜了,“爷,探子回报,那拉格格身边插不进去人,而服侍那拉格格的下人,更是买通不了,您看……”
胤禛也有些诧异,看来福晋本事不小,把下人调教的足够忠心,“那就算了,预备几个好的,等到那拉格格嫁进来,再派过来服侍也行。”
苏培盛领命下去,暗自苦恼,那拉格格,算奴才求您,赶紧应了主子吧,您看看,这都什么事儿啊,奴才上次把偷听到了您在研究双面绣的事情禀报给了主子,主子立刻就找人给你寻觅懂得双面绣的秀娘,够用心了吧?就是块石头,这许多年也该捂热了,您怎么还不点头呢。
且说胤禛吩咐不让人打扰,进了洞天福地,洞天福地伴随爷也快14年了,里面最早种植的人参也快有1000年的药龄,这才是爷今生不会为银钱着恼的原因,哪怕未来注定要收拾烂摊子,将这些珍贵药材卖给南方的商人,也是笔庞大进项。
胤禛进去洞天福地不为别的,正为了行偷窥之事,当然,在雍正帝的脑子里,派探子监视大臣后宫是惯例,现在只不过监视的人换成了爷而已。若是在外面,爷只能监视到紫禁城这片地,若是进了洞天福地,就可以监视的更远些,至少能够触及那拉府的宅子,看来这天视地听只能,恐也是洞天福地的一项好处。
果然,看到了正和费扬古对弈的福晋。胤禛着迷地看着福晋雪白的手指捻起同样雪白的棋子,听着费扬古对殿兰絮絮叨叨。
“殿兰,阿玛想了想,你的庄子上还是不要种薰衣草了,每年都没什么收获,这些庄子是你将来的陪嫁,若是没个进项,你缺银子使的时候该多着急?”
胤禛心说,爷才不会让福晋缺了银子,等到福晋嫁给爷,爷就把所有的银钱都交给福晋打理,哪怕都花尽了也不在乎,只要洞天福地还在,福晋就永远不会缺钱花。
“阿玛,”殿兰说道,“我就喜欢闻薰衣草的味道,银子什么的,我花阿玛的就行了。”
“那怎么一样?”费扬古叫道,“阿玛的银子除了留给你额娘一些,将来都给你带走,可是殿兰,你大手大脚惯了的,阿玛就是给你金山银山也不够挥霍,阿玛还能活多久,将来还得靠庄子上的收益来供养你。”
“不碍的,”殿兰轻柔地劝说,“阿玛,就算为了女儿,也努力活下去,能活多久就活多久,我统共只有你和额娘两个亲人。说道银子,阿玛就好好睁大眼睛,将女儿嫁个最有钱的人家,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“殿兰,你可别不上心,”费扬古担心地说,“阿玛自然会活的长长久久。但是天下最有钱的人家还不是皇家?你嫁进去了,你夫家也不会把银子就交给你手里,还得自己有私房。”
谁说的,胤禛腹诽,爷就能讲银子都交到福晋手里。
“阿玛,”殿兰觉得大清每个人都有私房银子这件事很有喜感,“你看,我虽然花钱比较多,但是都买了古董珠宝,以后银子不够使了,就把这些变卖了,不会缺银子的。”
胡说,爷不会让你变卖首饰的,况且,你的首饰里有一半是爷这么多年来一件件给你置备下的,哪里会让你变卖?胤禛心里对福晋所言不甚满意。
“胡说!”费扬古也吹起了胡子,瞪圆了眼睛,“你最喜欢的不过就是这些翡翠、碧玉、东珠、碧玺,要是嫁进了皇家,还让你变卖首饰,阿玛就是死了,灵魂也天天围着万岁爷转,问问他,是怎么对待我们殿兰的?他亲口跟爷说过,要选个最好的皇子,然后把殿兰赐给他做嫡福晋的。”
什么?皇阿玛眼里最好的皇子不就是太子,不行不行,爷的福晋自然还要嫁给爷,爷得做皇阿玛最好的皇子才行。
“好好好,”殿兰觉得费扬古越来越像个小孩儿,“我不变卖首饰还不行。”
“殿兰,爷的大格格,”费扬古扔了棋子,摸着殿兰的发髻,“告诉阿玛,可有心悦之人,爷看皇上对你与众不同,若是他打算让你入宫为妃,你同不同意?”
胤禛吃惊,爷唯一不敢窥视的就是皇阿玛,所以不清楚皇阿玛也有让殿兰入宫的打算,这可如何是好,如果对手是胤礽,哪怕用些损招,伤了人和,爷也会把福晋抢了来。可若是面对皇阿玛,爷是不能与之为敌的,那就是有违天命了。爷做过皇帝,能够体会到冥冥天意。
“我看皇上不会让我入宫的,”殿兰整理了一下被费扬古弄乱的发髻,“他舍不得,他看向我的时候,我觉得他也挺喜欢我,但是应该不忍心让我入宫,那不是个干净的所在。”
胤禛更是吃惊,什么叫皇阿玛喜欢殿兰?哪种喜欢?喜欢到不忍心让殿兰入宫?那是爷的皇阿玛?不会,爷的皇阿玛若是真心想要个女子,哪会顾及她的感受。
“阿玛是看不明白了,”费扬古继续摸殿兰另外一边的发髻,“每次你入宫见太后,皇上必会过去,为的应该是见见你。但是阿玛又不觉得万岁爷对你是男女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