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尧柏一脸不信,眯起眼道:”你意思是不知道?这怎么可能?大夫你说说看痨病的症状,看这恶毒的ㄚ头要怎么狡辩!”
大夫点点头道:”痨病最明显的莫过于患者咳嗽不止,到最后,甚至会吐血,老夫人的病情已经拖到最糟糕的状况了。”
沈尧柏想起躺在病床上恹恹一息的母亲,他冰冷的瞪着灵芝,恨不得直接将这个满口谎言的ㄚ环拖出去打杀了,但他还是强忍怒气道:”就像妳说的,妳天天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,老夫人咳嗽不止这点事妳会没察觉到?就算不是隐瞒病情也是玩忽职守,妳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跪在地上的灵芝猛然抬起头,她对沈尧柏拼命摇头,道:”不是这样的!不是这样的!老夫人先前的确有咳嗽的症状,但后来服了药后,就没有在咳嗽了,三小姐妳说是不是?”
在场一阵死寂,一直待在角落的沈茉芊瞬间成了众人的焦点。
沈茉芊迎着众人怀疑的目光,一脸坦荡道:”灵芝,妳这是什么意思?”
灵芝眼底闪过一丝歉意,但她还是强声道:”老夫人疼爱三小姐,所以一向是三小姐亲自服侍老夫人用药,奴婢对老夫人的病情根本不知一二,只听三小姐说老夫人是染了风寒,要多煮几帖疗风寒的药而已。”
沈尧柏冰冷的目光转向沈茉芊,道:”她说的是真的吗?”
面对灵芝的指控,沈茉芊难掩讶异,但她还是镇定辩解道:”是的,一直都是女儿服侍老夫人用药,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,照我看,不过是这ㄚ头想为自己脱罪的借口罢了。”
沈尧柏脸上是怒疑不定,似乎不知该对谁发火,这时,旁观了许久的薛娴真说话了,”老爷,请容我插一句话。”
她立刻成功赢得众人的注意,薛娴真满意开口道:”以灵芝的说法,老夫人的病情是刻意被压制了,所以日夜服侍的灵芝才没有察觉,请问大夫,痨病的症状能否用其他药方抑制?”
大夫附和道:”自然可以,普通的止咳药草就能有显著的效果,但那只是治标不治本,往往会掩盖病人的病症,导致更严重的后果。”
薛娴真一双美目望向沈茉芊,彷佛是在安抚她,但在沈茉芊看来那完全是看好戏的眼神,只听她缓缓道:”既然这样,老爷何不让人检查一下老夫人先前喝的药呢?”
沈茉芊平静无波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,听到老夫人昏倒的消息时,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胜券在握,在知道老夫人患的是痨病后,她也只是隐隐察觉到不对,直到灵芝当面指控她时,她才彻底清醒。
这是一个局!一个专为她设下的局!可怕的是,她连自己什么时候上当都搞不清楚!
空的药碗被呈了上来,灵芝在旁解释,道:”药帖已经用完了,这是老夫人昨天用的碗。”
大夫一脸严肃的研究里头残留的药汁,这时,沈茉芊说话了。
她冷冷看向灵芝,道:”她说谎,现在这碗药根本不是我喂给老夫人的,我喂给老夫人的药碗上面绘得是海棠花,这ㄚ头拿来的却是青瓷莲花碗,根本是在移花接木,试图诬陷我!”
“这……”薛娴真顾作犹豫。
果然,灵芝没让她失望,她难过的看着沈茉芊,语气悲伤道:”三小姐,明明是妳在诬陷奴婢,妳每天端着这碗给老夫人喝,院内的ㄚ环都可以作证。”
她身后的小ㄚ环立刻点头附和,看向沈茉芊的目光都是愤怒和惊恐。
沈茉芊强顶着满院ㄚ环的指责,心里不敢置信,鬓角隐隐被汗水沾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