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意力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变得涣散不清,眼睛由于在灯光下长时间盯住细小零件而干涩,耳膜因处于嘈杂人声中而涨的发疼。我努力打起精神指挥着修复工作,随着前线形式的复杂无数信息涌入脑海,我机械性地分析着来做出最大效率的决断。
“SSS级驱逐对象,枭,已驱逐!”
“枭,已驱逐!”
“驱逐完毕!!!”
我尚未从麻木的工作状态转换回来,又听到了更大的呼声。
“什么!另一只枭!!!”
“驱逐战尚未结束!解除一侧的包围圈,带着库因克的人全部上阵!”
有人在我耳边急切地问:“有栖川研究员!这里还能提供多少库因克子弹?能做多少?”
手上这部分加急制成的库因克子弹是半成品的,还需要往里面加入持续伤害喰种的麻醉剂与抑制液。
我沉下心冷静地计算,约莫给了一个数字:“在不拖累修复的情况下,现场制作,半小时内最多三万颗。”
“好!足够了!”
声音在我耳边炸开,“请你们务必也坚持一下!”
接下来的时间里,我不断地沉浸在重复性的工作里,脑内满是呼呼的风,尖利的喊叫,人崩溃后的哭泣,我必须强迫自己不去在意,才能全方位地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库因克上。
直到肩膀再次被轻轻拍了一下,地行博士的脸庞映入眼帘。
[有栖川。]
他的口型好像在叫我的名字。
我感觉自己怕不是累到有些耳鸣,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,于是依据视力努力辨别他的话语。
[驱逐战已经结束了。]
他这样说。
我点头,表示自己知道。
我终于停下了颤抖的,几乎拿不住器械的手,抬眼,见到博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他顿了顿。
[铃屋,他。。。。。。]
我眨下干涩到想要落泪的眼,茫然地想。
什么,会不会是我看错了他的口型,或者是我想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