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陛下把金日?责怪了一通:“你干嘛吓我儿?”由此可见,这个金龟子是多么的受宠。那事情就很清楚了,肯定是他想调戏宫女,无巧不巧被卫风看见了,破坏了他的好事。他到陛下面前反咬一口,恶人先告状了。“这……”太子为难了,他深知其中的奥妙,知父莫若子,陛下的这个爱好太子太清楚了。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,不仅救不了卫风,反而会把自己陷进去。而想起卫风的给他的奇怪感觉,他犹豫了。卫伉一见长公主哭成这样,慌得手足无措,也跟着哀求道:“殿下,快救救风弟吧,要不然……”他想到了后果的严重性,不敢再说下去,生怕吓着已经快疯的长公主。“姑母,这事得从长计议。”太子瞥了卫伉一眼,暗自叹了口气,他扶着涕泪纵横的长公主坐好,无奈的劝道。长公主听到曹宗的话也愣住了,她对陛下的了解,不亚于太子,可是问题是现在要死的是她的儿子,太子可以权衡,她无法置身事外。“你再去打听一下。”太子不忍心看着长公主绝望的神情,转过头对曹宗说道。卫风还没有进殿门,就听到了殿中的咆哮:“什么人这么大胆,居然敢在宫中行凶?给朕抓进来,看朕不诛他的族。”“进去吧。”那个中年太监推了他一下,将他推得向里冲了几步。宫外阳光明媚,可是宫里却暗得很,几架青铜灯摇曳着灯火,照在一个身材高大瘦削的华服老人身上,闪闪烁烁的很阴森。卫风眯起了眼睛,定了定神,适应了殿内的光线,这才看清这个老者的面容。他面色狰狞,双眼瞪得溜圆,紧闭着嘴唇,额头的皱纹如刀刻一般,目光狞厉,颌下的花白胡须飞扬,象是一头发怒的雄狮,威势惊人。那个流氓少年就跪在他的面前,捂着嘴抽泣着,象条企求主人慈悲的狗。卫风虽然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搞得发懵,可是还没有丧失最基本的理智,不用多说,眼前这个凶暴的老头肯定就是他的皇帝舅舅,登基四十九年的天子。他想也没想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:“外甥卫风,拜见陛下舅舅。”“卫风?”天子愣了一下,大步走到卫风的面前,低沉的怒吼如雷一般在卫风头顶滚过:“你就是那个好撒野的卫风?撒野撒到朕的宫里来了?光天化日之下强奸宫女,被人发现了还敢行凶?”卫风一听,顿时傻了,这口音可不对啊,怎么皇帝舅舅一开口就向着那个小子啊,不问清红皂白先给自己一黑锅?那小子是什么来头,比自己这个亲外甥还亲吗?不会……不会是他的哪个皇子吧?不管怎么说,今天这祸闯大了。卫风觉得一阵冷汗透体而出,瞬间浸湿了他的内衣。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直视着天子,大声叫道:“陛下,我冤枉!”“大胆!”那个中年太监见卫风这么不懂规矩的直视着陛下,吓了一跳,怒斥一声,赶上来摁卫风的头,想把他摁得低头:“竟敢对陛下无礼,还不低头。”卫风犯了倔劲,梗着脖子坚决不低头,那太监显然不是什么大内高手,使了半天劲,脸都憋红了,也没能把卫风的头摁下去。天子愣住了,他直视着卫风倔强的眼神,忽然有一丝异样,他疑惑的“咦”了一声,冲着那个太监摆了摆手,那太监一见天子发话,连忙松了手,乖乖的闪到一旁,躬着身子谦卑的站着。跑在那边捧着已经肿起来的脸颊抽泣的金龟子见天子的神色有异,不免也有些紧张起来,停住了抽泣,偷偷的看了过来。他的嘴角全是血迹,看起来极是狼狈。“你说,你怎么冤枉了?”天子怔怔的看着卫风半晌,忽然换了口气。卫风长出一口气,连忙将他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:“是他要强奸宫女,还开口骂人,我这才打他的。”“真有此事?”天子看着金龟子。金龟子这时也有些惊慌,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撞上了陛下的外甥,可到了这个时候,他还是不能松口,要不然就死定了。他呜呜哝哝的哭诉着:“陛下明鉴,是他调戏宫女,小臣上前阻止,反被他打了,请陛下为我做主。”“胡扯。”卫风火了,狠狠的瞪着他。天子一摆手:“你们都不要说了,是非曲直,很容易搞明白。”他抬起头冲着那个太监勾了勾手指:“淖五,将那个宫女带进来,一问就全明白了。”淖五一听,连忙点头,匆匆的出去了,不大一会儿,他带着那个面色煞白、半边脸上还有一记掌印的宫女回来了。那个宫女看了卫风一眼,浑身颤抖的跪了下来,头磕得山响:“奴婢见过陛下。”“抬起头来,看看这两人,究竟哪一个是施暴的,哪一个是救你的。”天子的声音虽然平缓,却带着一股不可抵抗的威压,让人毛骨悚然。那个宫女惊魂未定的抬起头来,看了看卫风,卫风满怀希望的看着她,她又看了看金龟子,金龟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。宫女犹豫着,没敢吱声。“陛下问你话呢,你哑巴了?”淖五尖叫着,踢了她一脚。宫女低下头,咬着牙想着,柔弱的身体不停的抖动着,过了一会儿,她抬起头,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,指向卫风,语音发颤的说:“是……他要施暴奴婢。”正文逢凶化吉一胎记金龟子松了一口气,卫风却傻了,这女人怎么恩将仇报啊,睁着眼睛说瞎话嘛。这么一说,自己还有活路吗?她可是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人,不帮自己就算了,怎么还反咬一口?“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天子眯着眼睛哼了一声。“我……”卫风一时语塞,恶狠狠的瞪了那个宫女一眼,恨不得一拳打死她。可惜这个想法显然是不可能的。早知道这个女人这么不地道,就不多这个事了,没想到做好人反而惹出这么一事,真是流年不利。惹了不讲理的皇帝舅舅,郎中是做不成了,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呢。唉,好好的一事,怎么变成这样呢,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,这个看起来挺标致的宫女是这么一个人呢。他后悔而怨恨的眼光又扫了一眼那个宫女,忽然灵光一闪,心里有了主意,立刻“咚咚”磕了两个头:“陛下,草民有话要问她。”“你问吧。”天子斜着眼睛看着他,挥挥手。卫风转过身,瞪着那个惊惶不安,眼中带着一丝羞愧的宫女,咬了咬牙:“我问你,既然是我要施暴你,你这脸上的掌印,是不是我打的?”那个宫女下意识的捂住脸,犹豫了一下,连连点头。卫风回过头看着天子,神情凶狠倔强:“陛下,草民有办法,立刻验证她是不是在说谎。”“什么办法?”天子已经平静下来,他的眼睛里透出的是一丝颇堪玩味的戏弄,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饶有兴趣的看着卫风。“既然她说是我打的她,请陛下松开草民,让草民再打她一巴掌,真伪立验。”卫风咬牙切齿的说道,他刚才注意过那个流氓的手,他的手指细长,而自己的手指要粗壮得多,这一掌打下去,指印差别很大,真假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。天子笑了,示意淖五松开卫风身上的绳索。卫风活动了一下手臂,五指屈伸了几下,转过身冲着那个宫女走去。那个宫女却傻了,她看着卫风的大手,寒毛竖起,她是亲眼看到卫风一拳将金龟子打得飞起来的,如果自己挨上这一巴掌,恐怕就不是掉几颗牙的事情,而是有性命危险了。可是,她又不敢反口,且不论她指证金龟子会有什么后果,仅仅是欺君这一条,她就死定了。卫风卷起了袖子,抢圆了手掌,就要狠狠的扇这个没义气的宫女一个大耳刮子,证明自己的清白是一方面,最重要的是要教训教训她,让她以后不要这么无耻,做人要有点基本的道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