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前所未有的慌张。
草了,那个傻逼寄的是什么脏东西啊?!
顾行野像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大猫,立刻弹射出去狂捡地上散落的新婚贺礼,耳根红得像是要滴血,腮帮子也咬酸了。
乐清时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这么慌张失措的模样,懵了一瞬也乖乖地低头帮他捡,想着顺便也能瞄一眼,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。
他捡起脚边的蓝色小方盒,边看边念出了声音:“唔,冰丝……螺旋,凉感,超薄……”
话还没念完,男人就难得失仪地直接光脚踩在地上扑上来把东西从他手中夺走了,粗声粗气道:“乱看什么!”
男人耳朵红得几乎滴血,手忙脚乱地把这个漏网之鱼丢进包裹里,再慌忙地放到桌子底下拿东西压住,一副要将其雪藏起来的样子。
少年莫名其妙挨了顿吼,后知后觉感到委屈,慢慢抿起了唇,眼角氤氲湿气:“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?”
顾行野脸上的热度未退,闻言一噎:“我……”
少年像一只没做错任何事,主人一喊有冻干吃就屁颠屁颠跑过来的乖乖小猫。然而被喊过来冻干没吃到,还被骗过来挨了一顿屁板子!
这么过分,即使是脾气再好的老婆也会生气的!
少年委屈地很轻缓地眨了眨睫毛,缓解眼眶从鼻尖传上来的酸涩感。
()“是你自己说是新婚礼物,而且拆了之后要送给我的。既然要送我了,那我看看还不行吗?”少年原本清冷的声音染上了轻微的鼻音,听起来软糯糯的:“结果你又这么凶……”
他今天送给老公礼物,还要挨骂,老公忘恩负义,呜呜。
他生气了!
但是夫妻哪有隔夜仇,乐清时也不想把委屈忍下来,任由裂缝增大。
乐清时也不知道为什么,自己似乎真的变得更娇气了一些,其实原本他是很吃得了苦的人。
因为从小家里对他的管教就很严厉,虽说家人朋友日常对他可称得上是溺爱,但只要涉及到学问和品行素养,他们向来都是很严格的。
乐清时也非生来就什么都会,小时候刚开始接触枯燥的学科时也曾有过孩童的贪玩天性。每逢此时,父兄就会生气,对他的态度才真的称得上是凶,因为毕竟是将军的府邸,总有些武将的杀气在身上。
以往他被训,也不会这样动不动就委屈到想哭。
老公对他的态度其实也不多凶,但是自己在他面前的承压能力似乎变弱了。只要老公对他竖起眉毛,音调森冷的说一些疏离的话,他就感觉非常委屈。
乐清时轻轻吸了下鼻子。
好奇怪呀,怎么生活条件变好了自己反而更娇气了?这个坏毛病一定要改掉,否则老公可能会不喜欢的。
……还是下次再改吧,他现在就要生气。
顾行野面红耳赤,心里疯狂追杀宋越,刚收拾好东西就见少年看也不看他,低着头看不到脸,只能看见一个白皙小巧的下巴尖尖。
听到少年委屈的声音里夹杂了点鼻音,顾行野有些懵了。
卧槽。
他又把他老婆弄哭了。他今晚不会又被老婆赶出去睡吧?
领了证,还分房睡,像话吗?
男人脚步有些慌乱,阔步走到少年身前,有些粗粝的大掌轻轻托住少年的头态度有些强硬地抬起来:“哭了?”
好险,少年只是眼眶有些泛红,潋滟的桃花眼更显娇艳,但万幸没有泪痕。
他叹了口气,两手捧着少年软乎乎的脸颊,拇指指腹轻揉少年皮肤细嫩的眼尾,似乎这样就能把自己凶了人家的证据给揉走。
“对不起,是我错了。”顾行野道歉的姿态日益熟练:“我不是故意凶你的……我只是,声音大了一点。”
乐清时闷着小脸,本来还在反思自己不该被宠久了就脾气变大的。
确实,如果老公不来管他,他能自己把自己安慰好的,这样明天醒来又是一个很乖的乐清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