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恶劣的言语仿佛在逗弄着勾栏里的阿猫阿狗,丝毫没了昨晚那耐心柔软的模样。
仿佛一切都是幻觉。
他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模样。
“沈知衍,你非要这样为难我吗?”
“怎么?你偷沈家的药,还生起气来了?”
男人促狭地捏着她的下巴,逼迫女孩那湿漉漉的瞳孔和他对视着。
昏暗的环境中,女孩这次真的看清楚男人那玩味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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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黑的眸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愤怒,凉薄,气急败坏等等不同的神色交织在一起。
“沈知衍,我也不想取你的东西,但是我整个宋家都被你收走了,我找谁说理去?”
“若我父亲还活着,我何必低三下四地来你这儿取药?”
那暧昧危险的气氛瞬间被女孩的三言两语给击碎了。
是的。
宋知栀从前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,家世背景从祖上开始都是旧朝的世家贵族。
而她本该是无忧无虑的闺阁小姐。
是他沈知衍,堂堂督军也不能轻易欺辱的贵女。
若是从前,掌握着物资的是爷不假,可这是兵荒马乱,哀鸿遍野的时代,有枪的才是爷。
男人轻佻的浅笑收了回去,漆黑的眼底显露出无数的烦躁。
又是这样。
每次女孩提及宋家,都仿佛在提醒着两人之间横亘着的血海深仇。
她总有办法将他来之不易的温柔瞬间击碎。
良久之后,男人怒极反笑。
“可如今你什么都没有,知知,只能靠我。”
就算她是天上皎洁的月亮,他也要将她抓落进沼泽里。
“你现在除了取悦我,还有办法能帮那个病秧子的呢?”
“你清高,你了不起,可阮宴年的命和你的清高相比,哪个在你心中更重要呢?”
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仿佛一下子将她拉回了现实里。
那含着轻嘲的语气不知是自嘲还在嘲讽女孩的不自量力。
宋知栀身子轻颤一下,轻咬着红唇,仿佛下了某种决心般,转过身环住了男人的脖子。
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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