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皇帝斜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,林淳欢拿起披风,轻轻搭在他的肩头,“皇上这段时日越发疲累了。”
“眼下已是初秋,天气渐凉,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,莫要累坏了身子。”
小手被温热的大掌轻轻握住,一看到她,再看看她还未隆起的腹部,闻云骁紧皱着的眉头都松缓了许多,“怎的这样凉。”
“这灵犀宫的下人越发没规矩,若是照顾不好你,不如统统打发去辛者库的好!”
“皇上就爱开玩笑。”林淳欢笑得羞涩,“若是被杏儿听到您这话,怕是要委屈死了。”
虽然两人已经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,可每次在面对皇帝时,她还是会像初见时那样,带着淡淡的羞怯。
更何况因为她身怀有孕,太医建议暂时不宜行房事。
面前的男人早就饥渴得如同一头饿狼,稍有些粗糙的指尖,在她的手腕处来回摩挲,“世上怎会有欢儿你这般纯净的姑娘。”
“你简直就是上天菩萨,给朕的恩赐!”
“这段时日,朝臣请求朕过继的声音越来越高,那帮不识好歹的东西,如今胎儿已足了三月,待朕过几日在宫宴公布了你有孕的消息,看那些酸腐老臣还有何话可说!”
林淳欢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靠在皇帝的肩膀上,“一切都听您的。”
“哎……”
听到这叹气声,闻云骁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,连忙捧起林淳欢的脸,“怎么了,可是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快,传太医来!”
哭笑不得的拉住紧张兮兮的闻云骁,林淳欢摇了摇头,“没有,臣妾没有不舒服。”
“只是这段时日,见范婕妤日日以泪洗面,臣妾心生不忍,不免也跟着有几分难过罢了。”
闻云骁显然没有想到,自己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。
毕竟这段时间,林淳欢从来都没有过问前朝的任何事,只有他主动提起时,才会偶尔应上两句罢了。
“怎么,她到你面前哭诉了?”
知道这些事情,根本就不可能瞒过皇帝,林淳欢也没有隐瞒的意思,“范婕妤也是个可怜人,范将军只有她一个女儿,这会儿都不知该怎样绝望。”
“臣妾的父亲,也只有臣妾一个女儿。”林淳欢抿着唇没有接着说下去。
有时候沉默,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。
沉默了好一会儿后,闻云骁轻轻环住那纤细的腰肢,“欢儿可是想家了?”
“有皇上在的地方,就是臣妾的家。”林淳欢抬起头来,湿漉漉的眼眸中满含深情,更是带着浓浓的眷恋,“只是有时候,免不了想起江南的风雨罢了。”
“臣妾总想着,范婕妤还在宫里呢,范将军便是再糊涂,总该顾及着疼爱多年的独女才是。”
见闻云骁目露沉思。
林淳欢便知道,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便破涕为笑,紧紧贴住皇帝的胸膛,“臣妾也真是,在皇上面前说这些做什么。”
“臣妾多嘴了,请皇上责罚。”
明明是请罪的话。
可从林淳欢的口中说出来,却又娇又糯,听到皇帝的口中,更是充满勾引的意味,顿时忍不住将人揽入怀中,“如何责罚呢?”
“朕可是问过太医了,如今胎儿已满三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