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紧紧攥着宁王的胳膊,她感觉到了这骏马的飞驰,也感觉到了身后男人强烈的气息。
她听到了耳边的猎猎风声,也知道他在纵马奔驰,更知道他在大街之上竟然飞跃而起。
这让她意外,有些不敢相信。
这并不是往日宁王会做出的事情,是因为担心吗,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故。
尽管她心里分明地知道,她在他眼里更多的是夏侯见雪,是宁王妃的身份,不过她还是无法自拔地沉浸其中,沉浸到他对自己那强烈到无法掩饰的担心宁王带着青葛,抵达了皇宫内苑,那言中侍卫开始时也是震惊,待要阻拦,直接被宁王呵斥一声:“滚。”侍卫这才认清来人是宁王,吓了一跳,赶紧避开了。
宁王佩紫金鱼袋,入内廷无人敢拦。
他纵马驰骋,惹得一众言人惊呼,纷纷避让,最后奔马终于闯入御药处。
御药处今日也是忙乱,如今大火稍微控制住,宫中派出许多人手出门救治,只留下御药司正并几位寻常药官守家以备不时之需。如今猛然间见奔马驰骋而来,一个个全都吓傻了。
宁王单手抱着自己的王妃,矫健地翻身下马,之后打横搂着直接迈步闯入御药司。
一踏进去,他直接命道:“救人!”
御药司正见此,不敢多说什么,连忙上前查看。
青葛并不想让着御药司正来过自己的脉,虽说身上残毒已经消去,但这宫中御医御药都是顶尖名医,万一诊出什么不合适的呢。她便虚弱地睁开眼,颤巍巍地指着自己肩:“这,这里伤了
宁王忙道:“给她治这里!"
那御药司正不敢耽误,当即查看,却见那肩部是有烧灼的痕迹,且似乎还被砸伤了,上面的衣料都已经黏缠,这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,确实是严重的伤痛了。他当即道:“殿下,先将这位娘子放在医榻上,请女官为其处理。”
一青葛此时发髻有些散乱,那御药司正不敢判定身份,只能称呼娘子。
宁王听此,当即抱起青葛,阔步过去一旁的医榻上,一时早有女医上前,纷纷取来烧伤药材并为那医榻围上了帷幕。那御药司正只见青葛身上衣裙金贵,知道身份不凡,但确实不知身份,当下不敢大意,便道:“殿下,下官这就命女医为这位娘子处理伤口,请殿下稍回避片刻?”宁王一直握着青葛的手不曾放开,此时听得这话,道:“这是本王的王妃,本王不必回避。”
司正听这话,自然不再敢说什么。
其实按照规矩都是要回避的,只不过大家都知道宁王的性子,他虽一年只回皇都一次,可大家都知道他不好惹,没人敢开罪他。青葛听着,其实她也想让宁王出去,但是她此刻身体虚弱饱受惊吓,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攀着宁王不放开,当下也不好提。于是宁王搂着青葛,帮她握着受伤的肩部,一旁女医开始处理伤口,要用烧过的专用剪刀将割破那已经破败的布料,又用镊子将这个过程对于一般人来说,那几乎是揪心之痛。
其实对于这些青葛并不觉得疼痛,她早已经习惯了,甚至完全可以忽视。
不过宁王显然是不知,他将她半搂在怀中,修长有力的指骨安
无地抚摸着她的脊背,一节节抚平她的紧绷。
青葛便稍微放松,略靠在他肩膀上。
宁王就这么抱着她,在她耳边道:“不用怕,处理过后就好了,不会很疼。
那低醇的声音进入耳中,摩挲在青葛心上,她听着不觉有些恍惚。
突然想起许多年前,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,才刚进入千影阁,其实一切都是很难忍受的,要很艰难很艰难才能挣扎着活下来。那个时候自己还那么小,其实会害怕,也会疼,忍受了许多的疼痛,却不能流泪,只能沉默地睁着眼睛,让自己去忽略那些无法忍受的疼痛。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。
她多渴望会得到这样的安抚和疼爱,然而从来没得过。
此时的她闭上眼睛,享受着宁王对自己的安抚,想象着自己还很小,还是个孩子,于
是曾经属于小孩子的愿望在这一刻终于实现了。
哪怕一切都是幻梦也没什么,梦里的美好也能带来些许甜蜜。
这时候,那女医总算清理过创伤口面,并开始用御药司熬制的
草药汤进行清洗,那药汤带
浓烈的药味,略显清凉,不过却
那伤口越发疼了起来
青葛便不自觉瑟缩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