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膳的点儿都不留嫣儿,肯定有事。
他瞥了仇公公一眼,“朕没让你做这些。”
仇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:“奴才该死!奴才伺候皇上这么些年,心里头只有皇上,竟一时忘了身份僭越了。奴才罪该万死!以后再也不敢了!再也…”
“朕没怪你啊,这不就是你分内之事么。”
说话听声,锣鼓听音。
仇公公知道,他不仅赌对了,还赢得信任得到了默许。
于是放开胆子继续汇报:
“公主殿下在长乐宫睡了两个时辰,期间,明嬷嬷被皇后娘娘请了去。”
景帝的面色越来越沉重,半晌才道:“叫皇后过来。”
【长乐宫】
景后胡乱用了膳,春信汇报说景帝在书院,便稍饰妆容穿戴整齐地准备去书院。
正要走,仇公公来了。
“娘娘,皇上在白鹿洞书院等您呢。”
景后一愣,忐忑了一下。
“正好,本宫也有事要找陛下。”
走了几步又停下,侧头看向仇公公。
“今日皇上心情可爽利?”
“许是下雪的缘故,不怎么爽利。”仇公公毕恭毕敬地回。
不会是走漏了什么风声吧?
【白鹿洞书院】
景后进入大殿,景帝背对着门口,于千字壁前站立。
这让她想起了那年的情景。
那时候,她为了泄愤赐死郎坤的女人,第二日他便是这样背对而立、沉默压抑。
顶多就是知道我又传郎坤,给他没脸了呗。
哼,我倒要看看,这次你可还会维护他。
景后在不远处站定,刚要开口,景帝低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。
“皇后如今太过操劳,连朕的主都做了。”
景后膝盖发软,跪了下去。“臣妾不敢。”
“你给郎坤发妻赐绫、夜召姚子修给嫣儿找下家,当真以为朕耳聋眼瞎么。”
景帝的声音裹着愤怒,即便刻意压着,景后仍觉得震耳欲聋。
这是景帝第一次将赐绫的窗户纸捅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