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青春期的冲动,聚集在闷热封闭的房间里,看着大头电视上美感尽失的动作片,面红耳赤却又目不转睛。
在此之后,觉得自己终于成为了大人,开始产生一些幻想,路过的异性都会被他们拿来做比较。
与影片中的女人。
麦穗就是在此种情况下,对这些事有了解的。留有一头黄毛的幼稚男孩将她想要的消息带回来,连同那些污言秽语一起传递给她。
哪怕内心厌恶,麦穗面上却不显山露水,虚与委蛇同他应付,在对方转身离开后猛擦手背。
山城的男孩是懵懂莽撞的,他们的心思单纯易猜,但谢冯笙不同,麦穗永远读不懂他的眼睛。
比如现在,衣摆蹭了上去,他的手停留在她腰腹处的皮肤上,随着唇齿间的动作抚摸,捏揉,带着力度,并没让她感受到疼痛。
她不知他究竟是怎样想的。
按照黄毛男孩所说,他们在深夜的旅店躺在一起,身体相拥,没多久便会浑身赤裸,坦诚相见。
麦穗想过,如果他与那些淫靡心思写在脸上的人一样,把手放在她的胸上,她要怎样做。
她会努力抽出一条胳膊,狠狠甩给他一巴掌。
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。
他的手握住她的腰,称不上规矩,却没有挪动到其他的地方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麦穗的唇开始发疼发麻,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才渐渐懈了力道。
她眯了眯眼,并没回过神,头脑仍旧乱作一团,无法将凌乱衣服整理整齐,也无法思考两人究竟是做了什么。
谢冯笙只是松开了她的唇,并未从她身上移开,反而伸手将她被薄汗濡湿的发丝捋至一侧,露出光洁的额头。
细碎的吻落下,与方才的撕磨不同,这次是温和的。
额头,眉间,鼻峰,唇角,耳垂。
他凑到她的耳边,说:“你觉得如果换一个人,今天的结果会是怎样的呢?麦穗,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。”
谢冯笙语气无可奈何:“想怎样,我都会帮你的,不要再让他们靠近你。”
鸦羽般的黑睫已经被溢出眼眶的泪浸湿,麦穗眨了眨,注视着谢冯笙。
他动作透着珍视,轻盈利索,替她穿好衣服。
那一夜,麦穗没再开口讲话,但在心中预演了千言万语。
她知道自己那样是不对的。
但是妈妈和邻居婆婆去世以后,她已经习惯了。或许是出于报复,怨恨这座小小山城中弥漫散播的流言蜚语,将两个良善的女人逼疯。
麦穗回忆着,又笑了。
她明白这只是自己找的借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