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?没听错吧,有人刚刚登堂入室,就想着代替老爷子,做整个?谢家的主了?”
来人是谢家旁系中的一员,因?为血缘太远,算是整场宴会的边缘角色,被指派过来催促进度,提醒即将开?场。
麦穗只记得她姓叶。
几经周折,叶女士自认找到地位比自己低的人,又捏住一条对方攀上高枝后,试图染指权势的把柄,站在距离五步远的位置,两手环胸,居高临下望过去。
或许她并不想闹事,而是因?为受够了上位者的冷眼,急于在寻找到的弱小势力身上寻求精神慰藉。
可麦穗两人迟迟未有伏低做小的姿态,让叶女士本?就脆弱的自尊心大受打击,气急败坏开?始发作,不依不饶要去谢际中面前评理。
口出妄言惹了祸,花旦压低的声音里带着颤抖:“你别害怕,我?来解释,谢老爷子花了那么多?钱在我?们身上,不会因?为芝麻大的事重?头再来的。”
分明?在害怕,还逞强将她拉到自己身后,麦穗心中像出现一片干涸草地,被这几滴雨露抚平先前的大半开?裂缝隙。
“不用,这是冲我?来的。”麦穗郑重?其?事向她解释,不是为了宽慰,事实就是如此。
叶女士仅是一把趁手的杀人刀,被真正?的幕后主使挑唆几句,又刻意营造机会,让她来后台撞见麦穗,这才造成了当下的局面。
深究起来,麦穗也只能算作被打的那只出头鸟,他们的最终目标,是站在她背后的谢冯笙。
叶女士的级别够不上在谢际中跟前搭话,她也没想到已经走到大门口,身后两人仍面色如常,毫无畏惧,这可让她犯了难。
事到如今,她也只能故作镇定,拉着两人来到人满为患的会客厅,清了清嗓子,将听到的话嚷嚷给交好的几位妇人。
与此同时,二楼书房里。
身姿曼妙的女人坐在正?对办公桌的沙发上,一条胳膊支起,慵懒倚靠在红木扶手。
没安分几秒,重?新挺直后脊,大咧咧吐槽:“这么硬,有机会我?一定换了它?。”
闻声,谢冯笙眉心微蹙,头也不抬下逐客令:“无聊就下去待着,那里是你混得最风生水起的地盘。”
“我?很有自知之明?的。”
女人冷哼一声,白皙胳膊扬起,将手举至百叶窗投射进来的柔和光线下,欣赏新做的美甲。
“我?被谢家赶出去这事圈子里谁不知道,现在下去,那岂不是把话柄送上前给人去笑?我?又不傻。”
“我?在忙正?事,你想在这里躲着就安静点。”谢冯笙严肃而冷峻地丢下这句话,女人知道这是他下发的最后通牒,撇撇嘴没再吭声。
平静环境被微弱振动?打破,如同扔进许愿池的一枚硬币,声音不大却激起涟漪水花。
握着钢笔的手再度停下,女人赶忙撇清关?系:“冤枉,这可不是我?。”
“你心虚什么?”
‘咔哒’一声,钢笔盖子被扣上,谢冯笙自口袋将手机取出。
瞥一眼内容,他的脸色变得阴沉可怖,紧抿的薄唇透露出心中的怒火。
老板椅滑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粗糙响动?,谢冯笙急匆匆站起身,将搭在椅背的西装外套取来,转身就要往外走。
“你要下楼?”女人亦是察言观色的高手,细想便知缘由?,“你带来的那位小朋友在楼下被刁难了?”
壁柜上的沙漏刚被人翻转过180°,谢冯笙点头,不愿浪费时间?应付。
多?逗留一秒,楼下的麦穗就要多?被为难一秒。
深知他心急,女人却抬手拦住去路。谢冯笙面色不虞,不耐烦望去,听到对方解释:“往大了说?,都是女人堆里的事,闹到你出面不合适,还是我?下去吧。”
麦穗赐我樊笼
谢檀温一身米白色休闲运动装,在?满室衣香鬓影之中显得格格不入。她站在?麦穗侧后方,轻捏起一支斜插在昂贵青花瓷瓶中?的牡丹花把玩,颇为心不在?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