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很小、很普通,最多能坐两个人。
在顶盖下还挂着一小捆已经干了的艾草与菖蒲。
“对哦!”陈轰以拳击掌,“小方兄怎么还没来找我玩啊?”
陈轰等不及了,次日一早他就去了平乐堂,见到了药掌柜。
药掌柜以为他是来买药的,“这位客人需要什么药材?”
陈轰:“我找你们老板,方文方老板。”
药掌柜笑着回道:“抱歉啊,方老板他不在。您有什么事吗?到时我可以帮您转达。”
“他不在?他离京了吗?”
药掌柜正要回答,宋时鹤突然走了进来,拽里拽气道:“宋瑛呢?叫她过来见我。”
药掌柜从柜台后走出来,将宋时鹤请到一边,“哎哟,小侯爷您这是干什么呀?您要找宋小姐,应该去她府上呀。”
宋时鹤又不傻,去小韩居,他又得当鳖被抽屁股。
“找什么找,你去把她给叫来,不然我就回去告诉父亲,说她不孝!”
如今宋瑛回来了,药掌柜也不能找借口推脱,只能道:“宋小姐没有叫我,我是不能过去的,这是规矩。”
“瞎扯,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呢。”
陈轰在一旁听着,心里疑惑他们口中的宋小姐是谁。
见宋时鹤不依不饶,陈轰看不下去了,“我说这位小公子,你在这儿瞎嚷嚷干什么?打扰别人生意,小心遭雷劈哦。”
“你是谁?!”宋时鹤朝他瞪去,“敢管我的事!”
药掌柜立刻将陈轰劝住,“小陈老板您先回去吧,您的事,我会帮您转达给方老板的。”
宋时鹤的听力在这个时候特灵,他听到药掌柜口中的‘方老板’三个字。
等陈轰一走,就质问起药掌柜,“方老板又是谁?这药铺除了你和宋瑛,还有别的老板?”
药掌柜用惯用的话术回道:“小侯爷不是来找大小姐的吗?”
宋时鹤一挥手,“你别跟我转移话题。说,这方老板是谁?”
药掌柜:“自然是老板啊。”
宋时鹤:“嘿,学会跟我讲废话了。我问你,这方老板和宋瑛是什么关系?跟刚才那个男人又是什么关系?”
药掌柜礼貌性地笑了笑,深吸一口气,然后开讲:“方老板和那位男子是朋友,方老板和大小姐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。他们和方老板都是好朋友,方老板也是他们的好朋友,大家都是无话不谈的朋友,那位公子找方老板是因为认识,方老板和宋小姐也是认识,大家都是认识,所以大家在这里联络,你问问我,我问问你,然后大家一起认识认识做好朋友。”
宋时鹤眼睛睁得老大,视线里只容得下药掌柜那张张合合的嘴巴,他说的每个字就像一颗颗枣核,突突地往他耳朵里砸,连着脑门儿也砸懵了。
“你、你停会儿……”
这药掌柜都不带喘气的吗?他都要听窒息了。
药掌柜见他捂着脑袋,殷勤上前扶着他朝外走,“哎哟,小侯爷怎么了?快快快,我这就带你出去呼吸会儿空气……”
宋时鹤还懵着,“带、带我去哪里?”
脚一踏出药材铺,药掌柜轻轻将他外再推,然后微笑着将门用力合上。
咔,门关了。
宋时鹤还保持着捂脑袋的姿势,他呆呆地看着关上的门,晾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。
“药掌柜你耍我!”
任由他踢着、拍着,里面像是没人似的毫无动静。
“药掌柜你给我等着!我一定会再来的!”
宋时鹤气哼哼地走了,不知不觉来到廷云巷,前面就是小韩居了。
宋时鹤心里有气,他打算上去对着门踹一脚发泄发泄。
就在他撸了一把袖子,准备冲过去时,远处一骑马男人朝这边奔来,最后停在小韩居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