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叹了口气。
手指在她脸上流连,“你病太久了。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,本来应该更加美丽、更加夺目才对。不,应该说,你父母一开始就不该放任你外出游历。一个女人,尤其还是你这样漂亮的女人,应该被好好珍藏……”
禅院真昼缓缓睁开眼。
那双宛若雪下松青的翠色眸子,不带一丝波澜地望着他,丝毫没有被骚扰、被凝视的愤怒:“你猜,我现在还有没有足以咒杀你的力量?”
他微微一笑。
收回手,目光却没有从那双格外漂亮的眼睛上挪开,俊朗的脸上浮出意味深长的表情:“我想你并不会做那种事。”
她道:“谁知道呢。”
那人脾气似乎不错。
即使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。
依旧非常体贴地给她喂过药,之后才起身离开。
美绪忧心忡忡地走进来。
“真昼……”
“我没事。”
禅院真昼招呼美绪过来。
瞧着她几乎要把担心写在脸上,宽慰般笑笑,“真的没事,他这种男人我见多了,我会处理好的。倒是你,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我太远,我有些东西得交给你。”
美绪乖乖点头。
捧起她冰凉的手掌,贴在自己脸上,依偎在她身边,用几乎不被听见的声音,小声道:“我知道的……姐姐,不用担心我,你要快点好起来啊。”
“嗯。”
她们约定好了。
然而,某个闷热的暑夜,当禅院真昼骤然从梦魇中惊醒,原本该睡在外厢的美绪还是不见了踪影。
她没什么表情。
苍白失色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愤怒之类的情绪。
平静抓起枕头下方的95式短刀,赤着脚,悄无声息走出房间。
她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原本属于村长。
村子被屠后,这里理所当然空出来,理所当然被行凶者侵占。
大家都是清贫农户。
就算是一村之长,宅子规模也不大。
不过是比别家廊檐长些,间数多些,占地多些。
所以,她只是绕着廊檐走了半圈,就找到了美绪的所在。
杀人这种事,一回熟二回更熟。
男人被推到在地。
骇然瞪大眼,脸上写满对死亡的恐慌。
可伤口太深,喉管已经彻底被割断,即使拼命捂着脖子,也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
禅院真昼来到美绪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