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只为你放的烟花晚宴后,皇上对着众人道:“今日也晚了,尔等便在宫中留宿一晚,待明日再向太后娘娘献礼。”众人齐跪拜行礼道了是,便陆续退下了。楚昱本想送颜清辞去她的住处,却被皇上叫住了:“老六、老九,你们留一下。”皇上从龙椅上下来,向二人靠近了些,嘴角挂上一抹笑意,拍了拍两人的肩膀:“朕与你们二人,也是许久未见了。”楚昱先出了声,脸上又是那般从容淡然的浅笑:“臣弟在南州城自是时时挂念皇兄,这不寻到点由头便进宫来面见龙颜了。”皇上爽朗大笑了几声:“九弟还是如小时候般,嘴贫的很。”复又立即收了笑,以一种阴翳的眼神看向楚北离:“六弟你呢?”楚北离依旧风云未动,眸底平淡如水:“臣弟自知不得先帝宠爱,能有今日安稳舒然的日子全是倚靠皇兄圣恩,虽许久未见圣颜,心中却常常感激,此之恩情,北离此生不敢忘。”说完抬头看向皇上,刹时四目相对,气氛顿时紧张起来,两人好似都能猜出彼此的心思,却极力看着对方,仿佛想从面前人的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。楚昱那般淡定泰然的人,此刻倒也不由紧张起来,伴君如伴虎,也不知下一刻这楚北离是生是死。良久,皇上脸上才又浮现出刚才那般淡然自若的神情:“我们是兄弟,朕自然也会记挂你们。”复又唤了常公公进来:“传朕的旨意,六王爷楚北离恭谨良善,克己复礼,着赐封号为信王,赏黄金千两,亲兵五万。”楚北离忙跪下叩头:“臣谢过皇上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——颜清辞走后,醉禾先去御膳房要了盘珍珠糕吃,当下便要往住处走。沿着青石小路走了几步,竟一下撞到一个人身上,醉禾吃痛,伸出手揉着额头,又赶忙频频道歉:“对不起对不起,是我不好,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那身影未动,只浅浅笑出了声:“明明是我挡了你的路,怎么你要一直道歉?”清冽的声音传到醉禾耳中,她一下抬起一直低垂的头,正对上李步珏狭长明媚的眸,醉禾不由惊讶了一下,复又即刻红了脸,说话也结巴了起来:“自然……自然不是李大人的错……都是我,只低着头看路,冲撞了大人……”李步珏看到醉禾头上插着他送的木兰玉簪,嘴角笑意深了深:“冲撞谈不上,撞了倒是真的。”醉禾眼底泛起一丝慌乱,似是怕李步珏生气,又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能呆愣在那里瞧着李步珏,与他视线相对的时候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。李步珏突然拉起她的手向前走:“陪我去个地方,就当你的赔罪。”肌肤相贴的时候,醉禾睁圆了双眼,实在有些惊讶,脸色又羞红了许多。李步珏拉着醉禾穿过一条条回廊,转过一个个檐角,在如水月色下,就这般走了许久许久。直到了一个破败的宫门处,才停了下来,李步珏推门进去,里面同样也是一片荒凉,宫殿门紧锁着,梁上都已结了蛛网,醉禾顿了顿:“这是哪呀?大人带我来这做什么?”“我也不清楚具体是哪,左右不过是个荒废的宫殿罢。”说完从怀中抽出一根布带:“给你个惊喜。”醉禾还没反应过来,李步珏已快速转到她身后,将布带紧紧系在她的头上,遮住了她明媚的眸子。接着李步珏快步移到屋角,搬出了好些烟花到院中,又掏出火折子,一一引燃了火信。黑色的布条被解开,伴着阵阵响动,醉禾便看到夜空中四散的烟花星火,一时惊呼出声,眼神被深深吸引。最后一点火光坠落后,醉禾才恍然回神,转头看向一旁的李步珏,却发现他一直在静静瞧着自己,于是忙收回目光。醉禾定了定神,问道:“大人是从哪里得来这么多烟花?”“前些日子从宫外买进来的,偷偷藏在这,想要放给你看。”醉禾的耳尖也挂上了一抹绯红:“我在御花园已经看过了,不过还是谢谢大人。”李步珏的眼神直直瞧着她:“御花园的烟花与这不同,这里的只放给你一个人看。”醉禾越发觉得不好意思,忙岔开话题:“小姐说大人向皇上告病说不参加晚宴了,怎么此时在宫里?”“生病不过是随便寻个由头,皇上也知我向来不喜这样的宴席,便不强要我去,我本也不想进宫,不过到宫里才能寻到你不是?”见醉禾一直看向别处,说话时也并不看自己,便道:“你好像有些怕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