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臣:“……”
你是怕她死得不够快啊。
夏侯澹抬了抬手指,侍立于一旁的安贤开口唱道:“宣燕国使臣!”
燕国使臣缓步入殿。
木云回头一看,整个人都木了。
图尔已经扯了络腮胡,穿上了代表王子身份的华贵裘衣,高大英武,走路带风。他身后象征性地跟了一队从者,是夏侯澹临时找人假扮的,因为真从者都死绝了。
除去极少数知情者,大臣们一看他的装束就瞳孔地震,窃窃私语声四起:“那不会是……”
图尔越过众人,朝夏侯澹躬身一礼:“燕国王子图尔,见过大夏皇帝陛下!”
大臣们疯了。
图尔顶着几十道颤抖的目光,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和谈席上。
负责签盟书的礼部尚书也随之上前,浑身僵硬,半晌才嗫嚅道:“没想到图尔王子会白龙鱼服,亲自前来。”
图尔偏过头,隔着层层玉阶与夏侯澹对视了一眼。
他此时是真正孤身一人,众叛亲离,身陷他国,四面楚歌。幸亏是个久经沙场的老狗,坐在那儿竟也稳如泰山,撑起了台面:“实不相瞒,我是奉燕王之令前来,但先前隐藏身份是我擅自做主。我与夏国打过许多仗,却从未真正踏上夏国的土地,看一看这里的礼教与民风。”
夏侯澹和颜悦色道:“哦?那你此番观察结果如何?”
图尔:“皇帝陛下在千秋宴上秉公持正,还我等清白。想来上行下效,主圣臣直,两国的盟约定能长长久久。”
他睁眼说瞎话,满堂臣子无一人敢呛声。
一方面是尘埃落定,再出头也没用了。另一方面,此时人人都是泥菩萨过江,自身难保,哪还管得了燕国是战是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