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夭被气乐了“妈妈不需要和叔叔说话,让明叔叔也陪你不好吗?”还是想让他们相处的时间多些“二位叔叔都陪你玩,多好呀。”
“嗯——”明瑞却不为所动,摇头“爸爸说要懂得分享的,他们都陪我玩,妈妈就孤单了,妈妈一直都是一个人,爸爸一直陪着燕萍妈妈。”黯然“明叔叔陪着你玩,你才会和燕萍妈妈一样笑的那么开心,明瑞想让妈妈开心。”说着话,过去抱住她的脖颈“明叔叔在妈妈就很高兴,对吧。”
“这话不能对任何人说。”什么跟什么呀,自己哪有什么开心什么笑“特别是对外公,绝对不能说,听见没有。”
明瑞还是似懂非懂“哦,他们不问我不说。”
“问了也不能说。”桃夭知道儿子贴心,但还是担心他无意的话会害了别人,对此她管教的十分严苛“如果你说了,爸爸妈妈和燕萍妈妈都会消失的,现在还多了明叔叔和阿诚叔叔,绝对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,听见没有。”
“你对孩子太严厉了。”阿诚是坐在地毯上的,听着孩子童言无忌的话“放心吧,不管是监视我们的人还是你的日本保镖,我都做了安排,不用担心。”半蹲身,张开手臂“来,小瑞,和叔叔去隔壁房间玩,这里留给明叔叔和妈妈。”
“不能不严厉,武田弘一经常来见他,东问西问的。”桃夭也不想这样“你们的安全不可以因为他出现危险,所以一定要告诉他什么能说,什么不能说。”没有放手,而是迫使他正视自己的眼睛“小瑞,来,告诉妈妈,听到我说的话了吗?还记得车站那个小男孩吗?他的爸爸妈妈怎么都叫不醒……”
明瑞好像想起了相当可怕的事,小嘴一瘪,眼眶红了大半“妈妈——”
“这是干什么呀。”明诚最见不得这个“孩子还小。”
“可他已经会说话了。”桃夭反驳“不是没有过,那些人无孔不入,北京就有的情况。”
“阿诚。”明楼却开口阻止了他,她说的是对的,北平情报组曾经出过这样的事,导致很多人撤出了北京。
“沈明瑞,告诉我,听到我说的话了吗?”桃夭坚持。
明瑞点头“听到了,不可以对外公说,外公问起来就说我在玩玩具,什么都不知道。”这是他们一直告诉他的话“也不可以对其他陌生人说任何家里的事,绝对绝对不可以说,就算被打的很疼,可以哭,也只可以说不知道,我不知道……要是有坏人闯到家里来,就要找最里面的地方躲起来,不可以出声音,一定要等爸爸妈妈来找,或者没声音的时候才可以出来。”虽然说的很慢,不过咬字很清楚,重复他们的教导,看起来是说了无数遍般。
明诚心疼,抱过明瑞,拿过玩具到隔壁房间。
桃夭闭上眼。
明楼起身将她削好切开的苹果送到那个,再回来她身侧“你做的对。”压住她肩头。
桃夭深呼吸一下,很快将情绪调整过来。
明楼坐下,拿起水果刀给她削个苹果“都准备好了?”在海军俱乐部的舞会是最好的动手机会,船上那些人的戒备一定会因为舞会而有所减低,虽然不能连同军官一起炸沉,不过关键是那艘舰。
桃夭点头“都准备好了,在上海没什么是买不到的。”一语双关。
一串果皮划落,将去皮了的苹果递在她面前。
接过,咬了一小口“我其实不喜欢吃苹果。”但是在巴黎的时候他会每天逼她吃一个,这个男人嘴上不说,其实很体贴细致。
“oneappleaday,keepthedoctoraway;谚语一般都是经过长期论证后才出现的。”他慢条斯理的教导“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,一直。”
桃夭侧眸,又回避开。
明楼看着她耳廓通红,笑起。
“带走明台是什么人?”桃夭转了话题“你大姐知道了吗?”
“是个疯子。”明楼端起茶杯。
“还真是。”竟然敢当街杀她“不过看起来很是厉害,你和他是军统同期?”
“嗯,他就是南田洋子一直想要抓的毒蜂。”明楼毫不犹豫的出卖了他。
桃夭回忆起那人,戏谑“所以那句刺你心的话就是出自他了?”毒蜂,名副其实!
明楼发现她似乎有些他出糗的戏谑“吃里扒外。”和阿诚一样就想看他吃瘪。
“吃你个苹果而已,小心眼!”桃夭又咬了一口,针对于他的指责小小不满“我又没收你昂贵的礼物,怎么就是吃里扒外了?是不是对男人来说初恋就是不一样?”沈西林是为救莫燕萍甘冒大险,他也迟迟不忘那个汪曼春“唉,我也该成为谁的初恋才好。”
“都有儿子的人了。”明楼残酷的指出“不会有人的初恋是有孩子的母亲。”
“你是说我老喽?”桃夭眯起眼,虽然不介意,不过说起来她的确也有四十多了,来这里之前刚过了35岁生日,现在过了七年多……但是也不知是不是时间在她身上发生了逆时或是什么改变,她出现在1932年巴黎的时候,明诚猜测她只有十六七岁,几乎是逆时了二十年;然后在这里七年,现在看起来是二十三四岁光景,和明台差不多大。
明楼绕开年纪问题,严肃的指出上一个事端“罗敷已有夫。”
“比起你这个巴黎教书的老学究,西林反而更有法国人的浪漫,他才不在乎。”桃夭有恃无恐“妻子被人仰慕反而代表他的眼光好,赶明儿我要好好打扮,享受一回被人追求的滋味。”
“敢!”明楼轻吐一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