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您就是恶趣味吧……]法则在他耳边鼓足勇气指出说。
[可是就是很有趣啊,]邵天衡在心中笑吟吟,[可惜还要当个仁德好太子,不然可以欺负得更厉害一点。]
因为日后还要收六个气运之子做徒弟,据法则说还要披六个不同身份的化身,为了不被拆穿化身下都是一人,他们俩还琢磨出了各个化身的不同性格,总之为了维持设定,天道也是很努力了。
“你见过哪个男儿郎坐的这么羞答答的?那都是给姑娘家学的东西,你只做你自己就好,东宫里不会有人笑话你。”
邵天衡见楚章紧张的快要说不出话了,大发慈悲地解释了一句。
“你要执黑还是执白?”邵天衡没等楚章反应过来,就兴致勃勃地将目光移到了棋盘上。
他的视线移开,楚章心里忽然一空,半晌才讷讷地回答:“臣……不太会下棋……”
邵天衡听他别别扭扭地自称“臣”,眉头又一蹙:“日后在孤面前不必称臣,按你习惯的就好。不会下棋?”
大魏太子舒展了修长的眉宇,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般:“你知道你母亲要嫁给孤,便是为了讨好孤,也该好好学棋才是——”
见楚章脸上露出了茫然之色,邵天衡眨了眨眼睛失笑:“怎么,你竟然没有打听过孤的喜好吗?那你为何急着表现喜欢兆错?”
楚章这下听明白了,太子以为他是为了讨好他才故意表现出喜欢兆错的!
他登时急了:“我不是……”
凭着一股劲儿和邵天衡来了个眼对眼,楚章一见对方那张绮丽俊秀的脸,整个人又烧成了虾子,讪讪地低下头,嘴里兀自辩解:“我的确不知道……”
邵天衡也不恼,笑眯眯地将一碗棋子推到楚章手旁:“无妨,总归你也下不过孤,基本的规则知道么?来一局试试,孤看看你的棋力如何。”
楚章闷着头拈起棋子,回忆着棋谱的样子将白子按到了下星位。
邵天衡微微笑起来:“倒是谨慎,不见少年锐气。”
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捻着黑子随意跟上,轻松从容的像是在游戏。
楚章盯着那只手,又开始走神。
南疆皇宫里教他下棋的也是棋力深厚的棋手,他学的落子手法当然标准,但是和邵天衡一对比,他就莫名觉得自己落子的手法有些丑,不及对方潇洒从容的好看,不由得动了动自己的手指。
事实上他压根儿也没来得及出多久的神,很快,邵天衡的棋势就让他左支右绌起来。
大魏太子擅棋可不是说说而已,棋本为旁门左道,是君子闲暇时的游戏,如今却隐隐能和六艺相抗衡,完全就是因为太子好棋,带动了天下士子投身其中,使此道风行于世。
楚章大脑飞快转动着,昔日棋师教他的东西被他挖掘了出来一点一点思索着,他本不喜欢下棋,平日里学棋也只学个泛泛,但是今天却不知什么的起了好胜之心,非不肯认输。
等最后棋局终了,楚章自然还是输的一塌糊涂,邵天衡懒洋洋地丢下手里的黑子,看着他:“虽然下的一塌糊涂,倒是有点天赋。”
楚章兀自沮丧地低着头收拾棋子,就听见对方清淡微哑的声音:“勉强还算是可塑之才,要跟着孤学棋吗?”
楚章愣了一下,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,怔然抬头望去,就看见邵天衡斜倚着软榻,手里捧着一只错金暖炉,正望着他微微地笑。
那个笑容里不带任何一点讥诮,平和温润的像是流云舒卷,朗松青竹般好看,眉角那些阴郁锋利的病气都舒展落拓了起来,楚章看着这个笑,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天下人都说大魏太子是仁德之君。
那个笑容里装得下天下黎民,江山万里。
而楚章也在里面。
一瞬间,楚章心如擂鼓,手上一松,棋子滴滴答答滚下了棋盘,杂乱的声音正如他此时的心曲。
少年不识爱恨,一生最心动。
作者有话要说:节奏就是这么快!
想不到吧!这个对着太子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崽崽,是个舞林高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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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就是这么坚持不懈毫不做作的崽,要啥就说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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