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远远愣住。
所以她和原身,连跑调都跑成一样的款式吗?
她再度看了看车窗外的桑田。
感觉依然那么熟悉。
‘莫非来到故地激发了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?’她暗暗思忖。
想到很快就要见到桑州王的夫人,她不禁有些忐忑。
女儿大了,与爹爹和哥哥都不会太亲近,男人们粗心,用失忆做借口还可以勉强蒙混过去,可是做娘的,哪个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?到时候,会怎样呢?
事到如今,也只能顺其自然。
在她胡思乱想时,车队已辗进了桑都。
桑州的城和别处又有不同。筑城用的是一种灰白色的砖石,城中处处栽满了高桑,而那些灰白的砖石上,则是像爬山虎一样,爬了许多矮桑——它们可以从那种灰白的砖中汲取养分,而冰蚕留下的虫蜕和虫便,又凝成了坚固的琥珀状,填补了砖石的空隙。
很奇异的共生关系。
桑夫人早已迎了出来。
熊一样的桑州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,大老远看到车队驶入城中,桑夫人娇小的身躯就开始摇晃。
到了近前,桑夫人激动得失了声,颤抖着身体,盯住桑远远,眼珠一错不错。
看清桑夫人的模样时,桑远远心中的忐忑霎时不翼而飞。
她怔住了。
熟悉的感觉在心头涌动,她不自觉地开口唤了一句:“阿娘。”
眼泪掉了下来,她丝毫不知,呆呆地向着那个瘦小的中年女子走去。
母女二人长得有几分相似,走到一处,桑夫人颤着手,抓住了桑远远。
这一刻,桑远远的脑海里一片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