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负手看向眼前刀光剑影,淡淡地道:“锦衣卫卫璋听令。”
“末将在。”
“自此刻起,妄动干戈者,杀;犯上作乱者,杀,抗旨不从者,杀!”
“是!”
墀台上夜风动地,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兵卫在柳朝明一声喝令后竟无人敢动,寒夜只剩锋刃冷光。
朱沢微也看到奉天门外候命的两千骑兵卫了。
到底是锦衣卫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这样精锐的两千铁骑,怕是除了虎贲卫,金吾卫与羽林卫外,便没有卫所用得起了。
而他手上虽有兵卫四千,奈何大都卸了马,要与两千骑锦衣卫外加千名金吾卫为敌,怕是不能抵挡。
正这时,自宫门一侧忽然跑来一个满头大汗小火者,抬目看了眼朱沢微,又看了眼柳朝明,一时竟不知当先给谁行礼,只好左右胡乱一拜,跪地道:“禀七殿下与柳大人,奉天殿吴公公与中书舍人舒大人已到了,他二人被阻在这外头,让小的先来通报。”
朱沢微吩咐道:“传令他二人即刻过来面见本王。”
兵卫自左侧让出一条长道,须臾,吴敞与舒桓便来至众人跟前。
朱沢微抬起手中圣诏:“吴公公,你是伺候在父皇跟前的,这份圣旨你拿去看看,可是今日父皇亲笔所拟?”
吴敞称是,抬手刚要去接圣旨,忽又将手收回贴于身前:“禀七殿下,圣上在宫禁立牌‘内臣不得干政,犯者斩’,杂家未得圣上准允就私碰私看圣旨,实属违逆禁令,大逆不道,但——”
他想了想,抬目小心翼翼地觑了眼朱沢微手里的圣旨,“这绢帛下头的云纹杂家记得,傍晚的时候,陛下曾苏醒过一阵,命杂家去都察院传柳大人见驾。柳大人来了以后,杂家确实看陛下以此云纹绢帛拟了一道旨意交给大人。”
朱沢微眯眼看他一眼,转手又将圣旨递到舒桓跟前:“舒大人常代父皇拟旨,又擅辨别笔迹,便请舒大人看一看,这份圣诏可是本王的父皇亲笔?”
中书舍人舒桓正是翰林学士舒闻岚之父。
舒桓展开圣旨一看,先是愣了愣,随后才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