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南羡拿着酒囊走过去,说了句:“老覃,忍住了。”当下用拇指把酒囊撬开,往他背上一淋。
覃照林疼得惨叫出声。
朱南羡四下望去,冲戚绫扬了扬下颌:“把你头顶那根最细的簪子拔下来。”
这是一支小巧的梅花金簪,朱南羡拿刀柄把簪头砸了,从自己衣袍的裂口抽出线头,缠在簪身上,然后问戚绫:“你……会缝伤口吗?”
戚绫看着覃照林背后皮肉翻卷的样子,有些骇然,怯声道:“臣女只会女红,未曾在人身上穿过针。”
苏晋沉吟一下道:“我来吧。”
戚绫却是眼明心细,方才她与苏晋一起帮覃照林褪衣衫时,便发现她动作有些不便,不由问道:“苏大人手上的伤不要紧么?”
苏晋摇了摇头:“劳四小姐费心,我不要紧。”
朱南羡听了这话,却道:“给我看看。”然后握住苏晋的手,撩开她的袖子。
手腕有一些乌青红肿,大约是方才摔出去时扭到的。
朱南羡眉头一皱,仍是道:“没事,只是摔伤了有淤血。”然后他微一抬眸,轻声问:“疼吗?”
苏晋垂眸道:“小伤而已。”
朱南羡想了一下,看向戚绫:“劳四小姐去外头取些雪回来。”
戚绫坐在火堆旁,眼下已暖和些了,听朱南羡这么说,当下点头应好。
朱南羡才又回头看向覃照林背后的伤口,想了一下,道:“本王亲自来。”
覃照林吓了一跳:“殿下您来?不是,殿下您从前干过这事儿吗?”
朱南羡有些做贼心虚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前几年在西北领兵,帮人缝过一回。”之后整个卫所的伤兵见了他都退避三舍。
朱南羡顿了顿,添了句,“不过本王手重,你得忍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