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是人装鬼罢了,”班婳在他耳边小声道,“这种民间传说中,妖怪必定是美的,书生必是善良的,鬼一半好一半坏,都没什么新意。”
“看来婳婳听了不少。”容瑕抿了一口茶,但却不想喝第二口。茶叶与茶具虽是自带,但是水却是茶馆里准备的,这水想来是普通的井水,泡出来的茶差了几分韵味。
“要说我们西州的知州,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,虽然眼中有疾,但是把西州管理得井井有条,刚到我们那儿没几日,便得了不少百姓的拥戴,”一位穿着青衫的学生语带感激道,“我们西州有两名举子家境贫寒,知州见两人为人孝顺,又颇有才能,竟是自费送他们来京城赶考,能有这样的父母官,是我们西州百姓之幸啊。”
西州是有名的苦寒之地,来赶考的举子并不多,现在见有考生从西州来,大家都有些好奇。
“有眼疾还能在朝中为官,定是陛下看重他的才华,他才有此特例,”一位京城本地考生问道,“不知贵地的知州是何人?”
“说来也巧,我们知州也是京城人士,姓谢,名临,字启临。”
茶楼里霎时安静下来,这位西州考生莫名地看着众人:“不知……小生是否有哪里说得不对?”
“没、没事,”京城考生干笑一声,却不敢再问下去。
京城谁人不知谢启临与当朝皇后往日那点恩怨,他们没有想到陛下竟然如此宽宏大量,还愿意让谢启临入朝为官,这等气度,不愧是陛下。
推崇容瑕的文人本就不少,平日他们吹嘘容瑕的时候,向来是能吹多好,就吹多好。现在谢启临这件事,又能让他们吹捧一番了。
班婳用手帕擦了擦嘴角,干咳一声道:“你真让谢启临去西州上任了?”
容瑕扭头对上班婳的双眼:“有什么不妥?”
“你们前朝的事情,我哪知道妥不妥,”班婳吹了吹茶沫,抿了一口茶,“我带你出来,是为了让你散心,可不是让你脑子里想着另一个男人。”
容瑕失笑,他脑子里想着另一个男人?
这话是个什么理?
两人又在茶坊里坐了半个时辰,班婳看了眼天色,“旁边有个状元楼,文人学子最爱在那诗接联,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?”
容瑕摇了摇头:“罢了,不如陪你去岳父岳母家坐一坐。”
“那也好,”班婳当下便答应下来,“走。”
静亭公府,班淮与班恒头疼的看着满满一筐诗词字画,也不知道这些考生是怎么想的,单知道他们家显赫,却不知道他们家不通文墨,这些诗词字画投到他们家,他们也看不出好歹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