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启强自然是心如明镜,深知孙传庭的真实意图。
他心里跟明镜似的,这平壤城中,压根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建奴余孽。
孙传庭此时此刻口中所指的建奴余孽,毫无疑问就是那些提出让孙传庭率领人马撤出平壤的朝鲜势力。
这些势力成分繁杂,其中有前朝旧臣,他们心怀旧念,妄图恢复昔日荣光;
有皇室远亲,仗着那点稀薄的血缘关系,妄图谋取更大的权力;
还有名门望族,凭借家族积累的财富和人脉,企图掌控局势……
无一例外,全部都是达官贵族。
或者更确切地说,无一例外,都是属于凌驾于众人之上、作威作福的统治阶级。
而这些人联合起来攻占城门所凭借的力量,也都是自家的家奴,或者是私下豢养的私兵。
如今,经过城门之战后,这些人加起来估计还有三千余人。
这些人一门心思地希望孙传庭和大明将士撤出平壤城,因为只有这样,才是最符合他们自身狭隘利益的。
所以,这些人联合起来给孙传庭写信施压。
这些朝鲜贵族之所以有这样的胆量,是因为在他们根深蒂固的印象中,大明天朝一直都是礼仪之邦,一直都是无私且甘于奉献的。
万历年间,天朝大明就曾毫不犹豫地帮助他们打败过倭寇。
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历史认知,这些人才会有这个胆量,妄图逼迫孙传庭撤军。
殊不知,他们的观点是大错特错的。
孙传庭现在口中的建奴余孽不是别人,正是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朝鲜贵族。
肖启强很清楚,孙传庭已经准备对这些提出无理要求的人痛下杀手。
而罪名就是,他们是建奴余孽!
肖启强微微躬身,神色郑重地回道:“总督大人,卑职确实掌握着那些建奴余孽的名单。
只是这城中局势错综复杂,各方势力盘根错节,若贸然行动,恐怕会打草惊蛇,引发不可预估的混乱。”
孙传庭微微眯起双眼,目光中透着如寒冬般的寒意,声音低沉而沉声道:“肖启强,混乱又如何?本督纵横沙场多年,岂会怕了这些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。”
肖启强感受到了来自于大明战神孙传庭身上散发出的威压。
但是,孙传庭的话音随即一转。
“但你所言也不无道理,那依你之见,具体当如何行事?”
肖启强赶忙直起身子,略作思索后说道:“大人,依卑职之见,不如先以安抚之名,邀这些势力的头目前来营帐商谈。
届时,我们暗中布置精锐兵力,当场拿下众人,随后派出人马再对这些人身后的残余势力进行剿杀,以绝后患。”
听到肖启强的话后,孙传庭微微点头,道:“此计可行,但此事关乎重大,切不可走漏风声。
稍有差池,局面便会难以掌控。”
孙传庭又看向王建等人,出声询问。
“你们意下如何?”
王建等人当即拱手说道。
“全凭大人安排!”
肖启强也拱手应道:“大人放心,卑职深知此事的严重性,定会小心安排,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不出纰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