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姑娘,非发神经,要他去学习,想办法读大学。
她一点都没意识到,快起风了。
在厂里当工人,远比当大学生,当老师,稳妥许多。
“以后再说吧!”他不耐烦的骑上自行车,就准备走。
远处的教室里,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,惊得旁边树林里飞出一群老鸹。
王卫东也骑在自行车上,向校园里看去。
冉秋叶听到声音,脸色大变:“不好,教室里的孩子们打架了!”
说着,她就向教室里奔去。
门岗老大爷也拿着棍子,紧随其后。
王卫东本想骑上自行车回去继续研究淋水器,旋即想到棒梗好像就在冉秋叶的班级里。
“也许是棒梗这小子干啥坏事了!”
“也许能看戏了!”
好久没看戏,王卫东都有点想念了。
王卫东也骑着自行车,跟在后面。
冉秋叶推开教室们,王卫东也连忙凑了过去。
不得不说,这个年代的教室真是简朴。
青砖铺地,黑灰墙壁,桌子是长条板凳,又叫杌子。
板凳学生自带,五花八门,有小板凳,有马札,还有石头块。
粉笔是石头磨成的粉,跟粉笔很相似。
大黑板是用水泥和灯窝灰(煤油点亮后,冒出的黑烟,在等灯窝内长期集结的产物,充作黑色燃料)混合在一起抹在墙上,颜色掉了就再抹一层。
新书只有算数和语文两本,可金贵了,学生们一般用牛皮纸包起来。
学生也没有统一的校服,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大人衣服改的,号称新三年,旧三年,缝缝补补又三年,褂子裤子都洗得发白,领口,胳膊肘,膝盖都打满补丁。
一穷二白,不开玩笑。
“让你偷!打死你!”
“小贼!”
一阵喧闹声,把王卫东惊醒过来。
抬眼看去,教室后面,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,正压住一个身材瘦小的男生,抡起大巴掌,左右开弓。
“PIAPIAPIA!”
直打得那个男生惨叫连连,哭爹喊娘。
旁边有同学不停鼓掌:“打得好,这个孬种早该挨揍。”
好家伙,挨打的这家伙,人缘可不怎么好。
待看清被打的那个男生,王卫东忍不住乐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