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烁浑身僵直下,回过神来,他倒是有耐心站着不动……
“你呢?”雄性轻轻歪下头,问道,只是他眼睛里仍旧没有倒映一丝情绪,就像是例行公事的机器人。
司烁抿抿唇瓣,“我是附近部落的雌性,采集的时候迷路了,您能送我回去吗?”
雄性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朵上,喉咙滚动下,淡淡地道:“撒谎!”
司烁笑笑,“我真要去附近的部落,只是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,不方便跟您解释。”
雄性看了她两眼,不吭声地转身走着,不过这次他不是往前走,而是换了个方向,正是司烁在空中看到那个部落的方向。
她抿着唇轻笑着跟上。其实兽世大陆的人挺好解读的,很多人的情绪、心机都摆在脸上和行动上,除了冀凉这种当游商头头的表里不一。
“我叫司烁,你叫什么名字啊?能不能走慢点,我跟不上……”她说完,脸上闪过抹红,自己跟冀凉学坏了,好会得寸进尺!
也是紧张了这么久,突然能放松一下下,她忍不住话多起来。
“须赤,”须赤回答着,脚步也慢了下来,跟她的步子一个节奏,甚至一样的步幅,俩人相隔同样的距离。
“你没有目的地吗?”
“嗯,没有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司烁很好奇,哪怕是去流浪,也得有个想去的远方。
须赤眼里闪过极淡的茫然,“阿父说走,不回头。”
司烁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好话,不是他被撵出来,就是家里发生了大事让他逃生。
“你来自哪里,是不是也不能说啊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能说什么?你是不是特别会隐藏?”
“嗯,隐匿术是族里秘术,”须赤点点头。
既然是隐匿术,自然也不外传了,司烁微微叹口气,不过她好歹能从他身上看到一点努力的方向。
比如现在,他虽然在她身前走着,可是他的存在感很低,低到她不刻意去想,很容易忘掉他的存在。
就跟出现在她旁边的花草树木,它们在那里,她也知道,但是她的注意力却不会分在它们身上一分一毫!
要是她能从他身上学到个皮毛,配上自己的逃生筐,那她能苟到生命终结,绝绝子!
毕竟这个世界雄性们能变身,力量和等级压制,不是她一味努力就能追赶上的。
走了一个多小时,司烁体力到了极限,“须赤,我走不动了,能停下来歇歇吗?”
须赤点点头,往河旁边走去,坐在青石上洗了手,掬了几捧水喝。
司烁也洗了手和脸,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,太阳有些倾斜了,但是那炽热的春阳照的人脸泛着微烫。
她捶着胳膊和腿,从她出生记忆起,没有一天跟今天一样走那么多路。
须赤目光虚虚地放在河面上,突然他站起身来,丢下一句:“我去打猎,”便蹭蹭几个跳跃消失在林子里了。
司烁坐在青石上挑下眉,从超市里兑换了一包牛皮纸和眉笔,趴在青石上开始绘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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