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威逼利诱,那‘泽水困’只有威逼,无利诱。
宋无溪下意识握紧剑柄:“什么?”
蓝雪萍笑道:“福生无量尸仙太岁,喝了这五灵尸酒,你便知晓了你所求何为。”
宋无溪面带惊疑不定的退后几步,见问不出个所以然,宋无溪推开门,不顾正在听墙角的先前那人,拿起那坛“五灵酒”悻悻离开。
宋无溪得将阮万籍快点超渡,免得让与事有纠葛的人夜长梦多,但此事岂非容易,他得先去准备仪式所需的法器。
不料,宋无溪路遇上了鬼打墙,怎么走都会走被引回那个胡同。此时宋无溪怎么掐诀念咒竟都无济于事,他便抽出桃木剑打算给阮万籍来一下。
己生连忙止住宋无溪,苦口婆心劝尸酒道:“阮万籍啊,你这又是何苦呢?小道知道你死得惨,但现在案件水落石出了,已经给你了一个交代,你为何还抱有执念,不去投胎呢?”
宋无溪感到瓷坛轻微的震动了几下:“得嘞,看来他是想回胡同看看,那便去看看吧”宋无溪将尸酒放在胡同口:“你瞅这哪有什么好看的,该看的都看了,你也该上路了吧。”
阮万籍仍旧不从。
见天有下雨的趋势,宋无溪的耐心也消磨殆尽。
“好好好,你自个待着这吧!我才懒得管你!”宋无溪气得直接将尸酒留在胡同口,转身就走,闻见外头下起雨,宋无溪又走回来:“真扫兴,怎么这会下起雨了。”
宋无溪就这么盘腿在尸酒对头,一手托腮,一手撑膝盖,一脸阴沉:“你到底想怎得?”回想起不久前这胡同口发生过分尸这码事,他又觉得膈应,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起那苗疆女说的话,喝了尸酒,他就能知晓他所求的。
宋无溪不由发笑,那苗疆女真是个疯子,但是现况是他走不出这里,身上也没带画好的符,只有把桃木剑,虽然逝者为大,但人鬼殊途,阮万籍又死赖着不肯放他走。
己生话未毕,突然周遭一切变得模糊不清,一阵天旋地转后,宋无溪发现自己竟然身处白符镇的一家药铺里,面前原本是尸酒的位置放着那脱离幻觉的药。
宋无溪一脸怔愣:“这,这?”
俩娃娃正在一旁眨巴着眼看着他:“爹爹,郎中说药要趁热乎喝,凉了药性会减。”
“我、不、喝。”
在俩娃娃拉着宋无溪的衣角:“爹爹,药不苦的。”
“离我远点。”
俩娃娃缩在墙角难过的看着宋无溪毫不犹豫的走出药铺。
宋无溪刚走出去又回来了——被父老乡亲架着回来了,宋无溪哭笑不得,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,只喝了面前的药,他才能回去,但现实里他喝得可是尸酒:“得了,这又是要逼我就犯。”
宋无溪看着那俩娃娃,可真他们俩个可真是人畜无害。
这就像,宋无溪真的是他们的父亲一般。
假的,永远是假的,永远成不了真!
幻觉与现实交织,幻觉里宋无溪被父老乡亲按着灌药,现实里是他自己控制不住的在给自己灌尸酒。
宋无溪回来时一看就感到恶心反胃。
他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这酸臭味道属实一言难尽,起初火辣辣的,到后头逐渐发骚发苦,还伴随着浓厚的血腥味与生肉味。
宋无溪虽然不知屎尿是何滋味,但他觉得此酒跟屎尿搅拌在一块的味道应该差不了多少。
但是让宋无溪感到恐慌的是,这尸酒跟先前幻觉中的药极为相似:“己生,你可知这尸酒有无反噬?”
虽然很难接受,但是不得不接受。
“要问反噬的话那倒是难说,与被制成酒之人共情、共感,夜半梦见被残杀之事,此应该为此酒反噬。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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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人肉者,享其质变,噬人心肺者,晓其往昔。
宋无溪感觉自己心里突然空落落。
雨似泪珠坠落,朦胧胡同外的一切,显出一轮惨淡的涟漪,似落入无尽苦海是那般无力。水洼倒映出匆匆行人,似霓裳于雨中舞,事物悄无声息淡漠,寻不到一丝安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