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清风很温柔,明明是少年,身上却带着一股慈祥与亲切感,易清风给宋无溪一种母亲或是的感觉,让人向往而憧憬。
宋无溪的心动如同繁星点点,也如波澜涟漪,一份份温情与感动交织在一起,让他无法忘怀。他每次见到心心念念的祖师爷,无论真假,他内心都紧张。
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次让宋无溪想起黄皮子、地水师与泽水困说过的话,也许易清风真的是他的前世,不然他怎会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有如此深厚的羁绊。
宋无溪不想让易清风看见糟糕的自己,感到羞耻的他将头缩回被窝里。但是他嘴上依旧逞强。
“我、我无碍,区区小伤,不足为齿。唉,祖师爷,你别做这些多余的事。。。。。。我烂命一条。”
易清风看见眼角有些红肿的宋无溪,眼里满是疼爱与关怀。他怕追问会伤到宋无溪,便不再询问。他也没有提起昨晚宋无溪性情大变,要杀他的事情。
易清风好奇于宋无溪称呼他为“祖师爷”,他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:“道友,咱们同辈,这祖师爷的称呼对于小道来说太厚重了。”
宋无溪又从被窝里探出头,眼前这个易清风似乎不认识他,他这会儿已经把宋乾的话抛之脑后。他思索时,自己嘴里突然不受控制的冒出一句。
“易清风,感谢你昨夜对我无理取闹的包容与理解。这都是你罪有应得的,谢谢。”
易清风微微皱眉,他点了点头:“嗯,你的礼貌并没贯彻整句话。”
宋无溪解释起这句不是出自自己本意:“抱歉,我、我。。。。。。那个不是我,呃,是。。。。。。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善解人意的易清风将面端给宋无溪:“看出来了。你俩尝尝面吧。”
“多、多谢包容。”
宋无溪道谢后接下尝了一口,这面里头的肉与菜要么没煮熟,要么煮的发烂,有些齁咸,有些清汤寡水。
宋乾觉得难吃,但是他现在忙活于其他事情。他不能让宋无溪给吐出来,他不知道宋无溪为什么吃的那么津津有味,看来宋无溪是真饿了。
面对满怀期待的易清风,宋乾的评价是:“你的厨艺无敌了。让人眼见为食,色香味弃权。那白开水煮的一绝,这肉阴阳于一体——内生外熟。不知这面怎么做到又湿又硬,你是不是给它看春宫图了?”
宋无溪却越吃越感动,日子苦,有时有了上顿没下顿,有什么就吃什么,他从不挑食。
易清风不好意思道:“道友莫要为难自己。请问我该如何称呼道友?道友来自何处?可是失足落水?”
“宋无溪,道无为,来自清风观,并非失足落水,是不明其由的突然出现在此处。”
易清风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,仿佛繁星在夜空中点亮,无尽的笑意洋溢在脸上,无法掩饰内心的欢愉,他有些失态的手舞足蹈几下。
“好矣!你真的是宋无溪!怪不得有股熟悉感,你也能看见那些东西?”
宋无溪困惑的点了点头,同时,他心里因易清风有些过激的反应而泛起恐惧,他真怕下一秒易清风就变成邪祟什么的。
“嗯,祖师爷,您听说我?”
易清风轻笑几声,收敛了点情绪:“请原谅我的失态,见到你,我喜不自胜。说起来有些无礼,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子虚乌有之人,因为我的医生是那么说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易清风想上前抱抱宋无溪,他害怕宋无溪突然消失在卧室,只留下与先前那般的孤寂。他又担忧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会不会让宋无溪觉得反感。患得患失的他只能静静的站在一边,眼巴巴的看着面前若有所思的宋无溪。
宋无溪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的问题:“那幻觉究竟是什么?要如何得知?得知后将如何?”
宋无溪问出的这个问题似乎在易清风意料之外,易清风意味深长望向天幕,他就像先前,目光有着忌惮与恐惧。
“我曾经读过一本残缺不全名为《古上凿言》的古籍。那本书上字不似他所学的任何一种文字,于幻觉中,我看懂了上面的文字。上面回答了我大部分想知道问题。
那既是光,又是暗,追求其为何物毫无意义。只知它于古籍记录为神圣而伟大。但却是不测之渊,是冥昭瞢暗的混沌。不浮现于表面,本质隐于里。
六界八荒四海,人间有此南天门,罗浮见日鸡一鸣,其内仙界也,愚者不可知,凡者不可见,贤者可通晓。而更加智者可探查内在本质。
由此,一切都将洗涤于骤雨焕然一新,其中者将成为永恒,与‘道母’一同今在、昔在、永在。
这听起来很玄乎。近些年,我一直在找以肉身到南天门的方法。他们都觉得我疯了,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敬爱我。”
好奇就像一股清流,悄然涌动在宋无溪的心底,又如同一只看不见的手,时时拨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。
宋无溪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您为何觉得我是个子虚乌有之人?”
易清风惆怅起来,如同静洒在心底的无声雨墨,连他也说不清楚这感觉从何而来。
“医生说你是我臆想出来的,虽然这纷纷扰扰的世间没有你存在过的痕迹、只有我记得你,但是我坚信你是个真实存在的人。唉,真怕往事散云烟,我想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