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劳烦徐姨娘,万一路上再出点什么不该出的事,我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。毕竟,一个下人随随便便几句话,都能给主子定了罪,这样的事我可不想再来一遭!”
在张氏越发阴沉的脸色中,沈凌欣又道:“我听戏文里说,有冤屈不仅可以报官,还可以去敲登闻鼓、告御状呢,那叫一个翻天覆地的热闹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,老夫人知道吗?”
张氏面色阴沉,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桃红身上,额间的青筋鼓了鼓。
沈凌欣笑了,抬脚走到了桃红跟前,伸手扯了扯桃红的衣裳,仿佛在为她扯平衣裳的皱褶一般,继而开口说了一句:“路上慢点走,毕竟头回走,路不熟不是?”
闻言,桃红有些糊涂,不明白沈凌欣话中的意思,却听张氏扬声喝道:“来人!桃红害大姑娘摔伤,重打五十下板子!”
看着闻声进来的下人,桃红瞬间惨白了脸色,五十大板下去,焉能还有命在?也立即明白了沈凌欣的话中意。
路是什么路?黄泉路!
她又没死过,黄泉路当然不熟了!
“老夫人饶命!老夫人饶命啊!奴婢都是照着少……”
“还不快快堵了嘴!扰了老夫人的安宁,侯爷可容不得你们!”徐姨娘当即厉喝一声,声音之大盖过了桃红的喊声。
当下就有粗使婆子上前,堵了桃红的嘴,把她拉了出去。
“对了!”刚要走出门口的沈凌欣又道:“老夫人还应该召集侯府所有下人,都来看上一看,胆敢以下犯上,诬陷主子、谋害主子的下人,会是什么样的下场。老夫人觉得我说的对吗?”
对吗?
张氏清晰的感觉到,如果自己敢说个不对,沈凌欣就当真敢去敲登闻鼓告御状!
“对!”张氏咬牙切齿的应了一声,吩咐了下去。
不多时板子声就响了起来,桃红先是呜咽惨叫不已,渐渐就没了声息,府中下人皆是瑟瑟发抖。
而这边厢,待屋子里没有了旁人,徐姨娘立即哭倒在张氏腿边。
“哭!你还有脸哭!都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,怎么偏生这会子忍不了了?要用这般拙劣的手段!你就没有想过,这事传了出去,薇姐儿也跟着毁了!”
“姨母……”徐姨娘仰起带着泪痕,又被扇的红肿麻木的面庞,哀哀的唤道,却不解释此事并非她安排的。
“唉!”张氏叹气。
她做为侯府老夫人这么多年,又岂能听不出来,桃红即将脱口而出的人是谁,只是以为徐姨娘是借了这么个名头,糊弄桃红罢了。
况且,她最受不了徐姨娘这般模样。只因徐姨娘这般哀哀哭泣的模样,总是会让她想起已经过世的妹妹。
若非妹妹去世,徐家家道中落,她的外甥女又怎会只能做个妾室,在林氏那个正妻跟前做小伏低十几年!
“罢了、罢了,这件事就如此过去了,你可万万不能再多做什么了!林氏……不能在此时出事,你可明白?”
“姨母,我知道的。”徐姨娘微微垂了眼睛,压下眼底的恨意。
林家上到林氏的父亲,中间是林氏的兄长,下到林氏的外甥,全都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死了,剩下的老弱妇孺皆被流放出京,若林氏在此时死了,文顺侯乃至整个侯府都会被推至风口浪尖!
“你放心,我自会为你、为薇姐儿、聪哥儿筹谋的。好了,聪哥儿今日不用去进学,你也收拾收拾回去看看他吧。”
“是,娴芳多谢姨母。”徐姨娘柔顺的应了下来,心底却是连带着老夫人这个姨母也恨上了。
筹谋、筹谋,老夫人这话说了都十几年了!到如今她依旧还是个妾室!
而这边沈凌欣慢悠悠的回自己住的阁楼,唇边则是带着一抹冷意。
莫怪她心狠!
桃红力证她私通外男,本就没有给她留活路!她现下要了桃红的命,只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!
房间里,沈凌欣仔细寻找和辨认后,在熏香炉的残余灰烬里,嗅闻到了一点点催情香的味道。
只这香似乎与一般的催情香不同,是极为高级的。
沈凌欣不由得微微皱眉,从桃红脱口而出的话中,她早已听出此次事件是徐姨娘所生的沈明聪谋划的。
那沈明聪不过十二的年纪,即便心思狠毒,恐怕也难以寻到此等事后了无痕的催情香。
这背后恐怕还藏着什么!
沈凌欣舒缓眉宇之际,骤然发觉似乎自己还遗漏了什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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