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容易留了痕迹,沈凌欣甚至曾经想过,要政渊帝直接驾崩。
这些种种,邵穆泽一无所知,他只知道他要在听到几声滴水声之后,揭露出政渊帝的残暴,假借然尘的名义,阻止政渊帝接下来的恶行,救下所有人的性命。
直面自己亲生父亲的残忍对待,以十岁之躯涉险,换取百姓们生的机会,这样的邵穆泽,如何会是政渊帝口中冷血无情、不仁不义之人?
而邵穆泽听闻沈凌欣的话,当即反驳道:“沈姐姐哪里冷血无情了?要不是沈姐姐,母后、皇姑母,还有穆泽定然活不下来!沈姐姐……”
“如此优柔寡断,好像不似我认识的五皇子,更不是我认识的邵穆泽。”
“沈姐姐,我并非是优柔寡断,我只是不确定,我是不是也有父皇的冷血无情。如果我坐上了那个皇位,日后会不会也同父皇一般,视他人如蝼蚁,视百姓如草芥……”
“你不会!你们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。”沈凌欣说得斩钉截铁,“你也不会允许自己变成那样,对不对?”
在沈凌欣的注视下,邵穆泽双眸里的犹豫,渐渐的转变成坚定。
他郑重点了头,应道:“对,我不会!我也绝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!”
“一言为定?”沈凌欣伸出手掌来。
“一言为定!”邵穆泽同样伸手与之击掌。
这一个击掌,让邵穆泽记了一辈子,直到他弥留之际,他似乎又回到了这一天,回到了与沈凌欣击掌为誓的那一刻,这一击掌是那么的清脆啊……
“姑娘,侯爷来信了,姑娘可要现在看?”水沁拿着几封密信走了进来。
沈凌欣微微颔首,水沁便将书信呈上。
沈凌欣展开周沐寒的信,唇角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笑容,当她看到周沐寒在心里提到,玉露参与宝霖草叶已然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之时,心中暖意盈满,几乎要溢出来。
她的周唯安啊,将她的事情放在了心里,时时刻刻都不曾忘记过。
只要这两样奇花异草送到京城,给母亲解毒所需的奇花异草就齐了,她就该着手炮制解药了。
只是,母亲先前假死一事,尚且需要一个契机来解决。
还有她那好父亲,也不知道病了这些时日,究竟如何了。
沈凌欣面上带了一丝丝冷笑。
给周沐寒写了回信,沈凌欣才打开那几封密信看了起来。
“水沁。”沈凌欣扬声唤道。
“姑娘,奴婢在。”
“准备一下,即刻出宫。”
“是,姑娘。”
当邵穆泽得了消息,赶过来的时候,沈凌欣已然出了皇宫。
“沈姐姐明明答应过我,等宸阳侯回京再出宫的。”邵穆泽微有些难过地垂了眸子。
“殿下……”有宫女捧了一个锦盒过来,“这是沈大姑娘留下的,说是特意给殿下准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