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粉面佳公子,青衫目横秋。翩翩雅量满阁楼,多情看不休。
身罩绮罗足贵,意气风姿满袖。此心相寄恨无由,万世也苦求。”
那黑衣年轻人身后,十几个随从迈步而进,分列大厅四周站定。其中一人,手抱雕花木盒,横放于高台一侧。
叶凌用目观瞧,此人修为当在盈冲境,比之虚寞尘尚要高深,倒是年轻有为。
“此人便是夜轻寒!”江凡不知何时上得楼来,站定叶凌身边,说道:“夜家少主,自幼天资聪颖,道途顺畅,于年轻一辈中亦是不可多得。今日之局,便是这夜轻寒所倡,据说此人倾心步非烟,多次表露心迹,故而有此之为。”
叶凌闻言,微微额首。娇颜配侯府,飞鸟恋高林。家有雄才万贯,易出情场高人。纵然情话苦说尽,难比钱字暖人心。
夜轻寒刚到,楼上便纷纷亮出身影,出言来道:
“夜兄如何此时方到?”
“你我多时未见,今日倒要与你小酌几杯才可!”
“夜兄……”
夜轻寒交友甚广,楼上众多人士,大都是夜轻寒相识,故而到此相聚。
夜轻寒微微一笑,冲楼上众人拱手一礼:“轻寒多谢各位道友抽身到此,共成盛会。只是今日之局,还需轻寒居中调度,待忙过之后,再与诸位友人一聚!”
言罢,夜轻寒迈步上了高台,于那木盒后坐下。
这高台是几天前赶工搭建,专做今日斗琴之用,台成圆形,离地三尺,上有石台,用做抚琴之用,一左一右,相得益彰。
夜轻寒盘膝在坐,闭目养神,不再言语。
众家修士也知晓夜轻寒心思,低声浅笑,也不说破,便各自回房中静候。
白无御皱眉道:“这夜轻寒身前木盒是何物?”
“或许是……古琴?”
叶凌猜测,今日斗琴,夜轻寒当是携带古琴而来,方才应景。而且他观这夜轻寒手有轻痕,怕是近日多有弹奏。
未多时,就听闻门前一阵惊呼之音,一道曼妙身影款款而至,这女子二八风华,白衣如雪,秀发如瀑,容貌绝尘。正是:“
秀色清风朗月,温柔皓婉珠瑶。瑞真娴素道相雕,顾盼羞颜明俏。
生有佳人绝代,凝静旷世穷霄。流光华润意飘飖,言语怎堪相描。”
女子美貌,世所罕有,众人尽都看的呆了,多时不曾回神。
“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!”
寻声望去,自女子后面,又迈步进来一个少年,一身蓝衣,英气不凡:“
正是少年结侠义,剑眉星目眸清。风姿天质霁云平。壮心凌志气,冷眼藐豪英。
抱肩特立虽嗔视,丰神随玉龙行。远来负意护卿卿。熟人言常笑,性本自多情。”
这少年倒非外人,是那步家少主,步风尘之子,步非云。
闻得步非云言,众人这才转回心神,可目光却迟迟不曾自那女子身上移去。
叶凌暗自苦笑,却又想起了两个女子――陆离与莲儿。莲儿命陨身丧,陆离音信全无。叶凌心中无味杂陈,倒失了观美之意。
左右观瞧,便是白无御与江凡,眼中亦有惊艳之色,倒是那“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”之态。可老酒鬼丛中笑却神色如常,一口一口灌着酒,未曾正眼看过那女子半分。
叶凌摇了摇头,酒色财气,倒是人不可免,却也非四样俱全。
高台上,夜轻寒笑着起身,上前拱手施礼,洒脱风流:“步姑娘一向可好?”
女子尚未答话,身后少年便冷言冷语道:“我姐姐好不好,可轮不着你来关心!”
夜轻寒不恼反笑道:“步姑娘绝代佳人,自是众星捧月。轻寒虽不才,倒也有一份心意,还望步姑娘接纳!”
女子轻启丹唇,巧动编齿,羞面出言道:“多谢夜公子能成今日之会,非烟铭记于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