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便催陆方海去接阿洛回来,顺便也问一下秋勇两口子来不来。
来的话就去问问张婆子的屋子租不租,若不租,大不了大家一起在这个院子挤着。
省得留他们在乡下担惊受怕的,自己心不安。
陆方海租了车去了,杜文秀免不得又担心他。
提心吊胆等到午后,终盼得他回来,却只带回了阿洛。
果然是如月娘那般所说,秋勇的娘无论如何不愿离了桃花村,直言死也要死在桃花村。
如此这般,月娘与秋勇自不能丢了她自己去避祸,只得留下。
又嘱咐陆方海带话给杜文秀,说在乡下亲戚多,便是兵丁来了,随便到哪家不能避祸,让她莫要担心。
说不担心怎么可能呢,只是月娘到底是秋家的媳妇,这也是无奈下的选择。
杜文秀暗叹了口气,只得作罢。
又担心起巧儿的情况,陆方海却说前几天便顺道拐过去看了。
范昭使了范承义守在家里,以免宵小冲撞,自是不用担心的。
杜文秀这才放下心来。
接下来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从前,只是铺子没有再开了。
陆方海白日里去衙门上差,夜里回来便将内院通往铺子的小门又加固了一番。
只是听说宁王军队进展神速,打从西边儿华恩县打了过去。
那华恩县的县令不知何时被宁王劝降,竟大开城门叫军队自华恩县城内大摇大摆地开过去。
有那些子酸儒站出来对着华恩县令破口大骂,却被他一篇长赋气得倒仰,晕倒了被人抬回家去的。
东兴县令听说后,对那华恩县令破口大骂,骂他辜负了皇恩,不堪为人。
还特意写了札子上奏皇帝,要将那华恩县令削职为民哩。
杜文秀听了撇撇嘴,这东兴县令平日里办的那些事儿,真看不出他对皇帝有多忠心耿耿。
如今一到咬人的时候,他便来了精神,果然是人不要脸,天下无敌。
陆方海哈哈大笑,直夸她总结的精辟。
那日里吃了午饭,便有衙门里的杂役过来喊他,说县尉大人叫他去衙门。
说是还挺急,饭都没吃完,匆匆便跟着走了。
至晚间还未归,又听得外面吵闹了起来。
杜文婵隔着门缝仔细观察了几回,白着脸回来说:“好像是宁王的兵打过来了。”
几人吓了一跳,阿洛站起来扒着杜文婵的肩膀问:“你可听清楚了?宁王不是自华恩县绕过去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