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怀悯的手微微颤动,离离又走了,她此生不愿再?见他。
不,她不愿又有何用?他即将成为中洲之主,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。
他拥有无上的权势,手可遮天。
寻回离离,又有何难?
“一念愚即般若绝,一念智即般若生。”
略显苍老的声音将段怀悯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。
“大人,您可是想着倚靠权势将米姑娘找回来?”
段怀悯拧眉看他,并?不言语。
“可您再?寻回她,又与以?往有何区别?她不愿被束于宫中,不在乎富贵荣华。您却要将她禁锢着,她此生何其不幸。”予空缓缓道。
一直守在后头的魏杭闻言,呵斥道:“住口!”
予空却置若罔闻,他抬起一掌,拜首:“再?者,大人您就这般贪恋权势吗?”
段怀悯沉沉盯着他,眼?神森冷。
“这么多?年?来,大人身居高?位,可您当?真乐在其中吗?亲自监看外祖一家斩首,又是何种滋味?让您从幼时的痛楚中解脱了吗?”老者一字一句道,他语调平缓,无畏无惧。
“你……是谁?”
予空道:“你心?中一切魔障皆因贫僧而起,贫僧只是想渡你。悯儿。”
男子瞳孔骤缩,猛地从身侧御林军手中夺过寒芒长剑,径自朝他劈去。
风乍起,剑被竹纸信缠住,猎猎风里,犹如落败的旗帜。
……
自那日从悯生寺回宫,已过去三日。三日里段怀悯将自己关在荧惑神宫,滴水未进。
追风分?外心?焦,这该如何是好。大人虽未发话,可这三日里他又加派人手去搜查神女下落。
他甚至还买了好些糖,去哄寺庙里那群孩童,可知神女去向何方。
可那些孩童俱是不知。
“追风,膳食到了。”陈公?公?走来,他身后跟着手捧托盘的宫婢,亦是满面为难。
追风叹息一声,已经三日,若大人再?不愿用膳,他就是冒着大不逆也要把饭食送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