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能看见那人就好了。
他想问问那个人,你是谁?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中,为何会……
令我感到如此悲伤?
后来,姬囚雨真的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个梦。
可每一次,他都无法看清那名女子的模样。
再后来,毛绒道人将他从蛇窟中捞出。
他与小孤得见光明。
姬囚雨也第一次看清了自己,身躯瘦弱苍白,上半身肌肤覆盖着当年被毒血腐蚀的狰狞伤口。
小孤变得更爱缠在他身上,试图用斑斓的身体,遮掩那些丑陋的伤疤。
某一日,姬囚雨将小孤留在洞府内,独自出门,找上了擅长手工的二十二师姐,叶礼真,请求她帮自己一个忙。
第二天清晨,姬囚雨才回到洞府。
小孤等了他许久,已经失去耐心,爬到洞府门前平台,打算去找人。
它的脑袋刚探出石阶,便见天光乍破,晨光熹微,将山中薄雾染上一层暖金色。
少年迎着光,深浅青色繁复交叠的长裙轻轻摆动,拾阶而上。
他常年不见光的病态白肌肤上,斑斓绚丽的蛇形彩绘覆盖大半身躯,狰狞野性中透着难掩的美。
小孤探出的脑袋停在半空,一动也不动。
姬囚雨走上石阶,到平台上,自然而然地将它从地上捞起:“早上了,该歇息了。”
少年将它当围脖似的绕在肩上,仿佛这只是如往常一般,普普通通,平淡静谧的清晨。
小孤绕在姬囚雨的手臂上,忽然想——
这十多年来,到底是它在保护眼前的小孩。
还是这小孩,保护了它?
……
剧痛从心口传来。
仿佛有什么扎根在他身体深处的东西,正在一点点地,从他体内抽离。
姬囚雨阵阵黑的视线中,纪清昼认真的面庞若隐若现。
他看到,纪清昼握着那柄满是裂痕的白玉小剑,缓缓从他心口抽离。
与之一同被拉扯的,是茂密的苍白花藤。
“咔嚓。”
忽然,白玉小剑再也承受不住重压,出一声脆响,碎裂成满地残玉。
苍白花藤抓到空隙,又有想往姬囚雨体内回缩的趋势。
纪清昼面不改色,徒手抓住了满是倒刺的花藤,将它用力往外一扯。
“啊!”
姬囚雨惨叫一声,
只觉扎根于他身体深处的东西,在这瞬间,被全数抽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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